“先生,为什么一块石头跟人在同样的高度同时往潭里跳,会同时掉到同样的深度?”
“为什么我在同样高度往潭里跳,有抱石头跟没抱石头差不多?唯一好处是抱着石头不再往上浮?”
“人可以在水里憋气憋多久?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像水里的鱼乌龟一样在水里呼吸,还能动作自如?”
“我们小孩子身体可以挺受多深的水才不会流鼻血?为什么会流鼻血?是跳水时,水面打到鼻子还是水压到我们肚子让内脏流血?多深的水才会让我们内脏受损吐血?”
一连几天的饭后上课时间,二点化身为问题宝宝,都向何展英提出精神上的提问,每个问题都让他无从应答,一见到他着头都大起来。
但他毕竟是他们的先生,学生提出问题,那他就得解问题,自己不会就翻书找。翻书不成就找凫水丰富的人问,可他翻百书,连善于凫水的人或是那水军里的参将也给问上,硬是没人给出答案,还被人记恨上,认为他专门找喳。
在先生何展英那里没得到答案的二点也不气馁,找了张大宣纸,把石头山后的深水潭地势图给画了出来。
上头用五颜六色的笔记录着他从哪个高度哪个角度跳入水潭,能跳入水下多少米,个人身体能承受多少高度不会流鼻血,要多深就会赶不及上水面换气翻白眼,潭哪部位哪深度温暖会让腿筋猛然收缩抽筋。
在一团团红黑蓝绿往上抛的宣纸上,潭底画着某一堆白圆有两圆洞及牙齿堆成的小屋子,二点在那堆东西旁边画了个金元宝,同时在那一屋子里画了一双红色恶鬼般无时无刻瞪着水面的双眼。
经历一个多月凫水记录,对自己的进展越来越不满意的二点,再也抵不住硬着头皮去找老娘。
“娘,有没有东西可以让我在水里呼吸,不用隔段时间就上水面换气?”二点偷看着自个儿的娘亲,揪紧裤子鼓起勇气说道。
蛋蛋前天因跳水姿势不对而外皮又撕裂了,郭芙兰面无表情地用透明的线给缝上,那酸痛的滋味惨叫不得还要叉开腿不能动,若动了娘把蛋给扎破或扎多几针那可怎么办?赵成现一见郭芙兰就立马觉得蛋痛。
郭芙兰眯着眼睛看着他那小动作,不爽地哼一声,有什么好说的,她还嫌弃成了小儿男科医生,一到夏天就得对他们的小玩意进行修修补补,烦死人了。
“没有。”郭芙兰想也不想拒绝道,完全不看二点手里举着线条纵横的宣纸。
没有这两个如此爽快的字却在二点的耳里听出了有戏,立马笑颜颜开,典着脸皮粘上了自个儿的冷面娘,更是用他的肉屁屁在她大腿上坐着摇了摇。
“娘,娘。听叔叔他们说,你收了这潭里头的水猴子,让他清理水潭,这个人头骨堆成的屋子是不是它的。里头有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那奇珍异宝的味道隔着水面我我闻到。”
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老娘的杀气二点,就像开了话匣一样,不顾郭芙兰的臭脸色硬双手抬高,把那宣纸塞到她眼下,试图用金银珠宝字眼来撬动她的心。
可惜他找错方向,郭芙兰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乱七八糟找来画图的颜料散发出的味道更是让她觉得鼻子发痒。
可小孩子用了心思画的图她还是忍着拿起来看了看,对于他说的宝藏地点不就是那水猴子的人骨窝,就是用它杀死的人的头骨堆成的窝。
这石头山,偏山野岭能被水猴子杀死的能有几个有钱人?里头能有多少金银珠宝可言?就算是什么水下古墓也不会挑这样的鬼地方?
“这么喜欢拆它的窝看看?”
“呃,确实有点对它不爽。每次去凫水都在水底里对着咱们几个咬牙噬齿,那眼神像把咱们撕了,吸咱们的血吃咱们的肉一样。”
“那是你们是小孩,肉自然比大人来得香。行,我有办法让你在水里呼吸,不用受水压,可是有条件!”郭芙兰认真地看了一遍他画的图纸,慢慢地叠起来说道 。
“这是真的娘,您太厉害了。”二点一听高兴地双眼发光,伸出他那双肥手就抱着郭芙兰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