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老候爷出口的作弊两个字让本想在他面前耀一下自家女婿的张县令瞬间脸如墨汁,扁着嘴巴大眼圆睁着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林老候爷此话真是诛心了,什么是作弊?难道先生给学生布置作业再给予解题就是作弊,那天底下还有什么大家夫子之类的说法?连带写书的人是否也是同类?何展英也只是用口头说转变成书面形式而已。先生收学生银两,他出书收读书人银两,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且他出自名师,有多少有才华的人可以进入其师门?”
“若是按林老候爷这样说法,你们这些武官,带着兵器上阵是不是有违世道?对着弃兵而逃的敌军就不去追?”
“兵家武器有长有短,是不是长对上短的,是不是不厚道?是不是就不用 出手了?”
“还有你们武官与文官吃的米饭是不是不同的,你们的有血有泪,咱们文官就没有。这官道里的又有那一个能像他一样把自己的私已掏出来建城的?别说你们做不到,也掏出不那么多,没本事还怪人家是不是吃老百姓?”
“他做不得,那是不是掏银两买的秀才举人甚至连官职都是买回的人才做得,我这里是宏昌县,我是这里的县令,我的眼睛没瞎到这个地步,心也没黑成这个地方。”
林老候爷没想成一句话就把这小辈给彻底得罪了,被张县令给说得哑口无言。
张县令可真是越说越生气,这女婿他虽然看他不顺眼,可他是对事不对人,年纪是少,但不耐不住他常识大执行力强,且有强大的指导师,放那都是吃香的人物。他可是当一个县令也是卓卓有余的,现有人说他年纪少不行,那不是打他的脸。
听着张县令的一轮嘴的狂喷,这林老候爷觉得自己有点下不了台。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他说两句又怎么了,那人也不会少两块肉。
张县令是谁?是经过当朝贪官洗礼及为官员十几载的人,一眼就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的不赞同。
当场也不惯着他,就算是个侯爷又怎么样?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边关军营。借口公事繁忙,林秀娴的事情他该知道的都说了,就不阻碍林老候爷寻亲了,就把他拒之县衙门外。
一老一少站在衙门大门下,四周传来奇异的眼光,那林老侯爷脸色都变绿了。
他们来得太匆促,没一会儿就打听到那青云镇的衙门大人是县令大人的女婿,在他面前说他的女婿不是,当然火冒三丈。
同时这青云衙门的少年大人还真的跟张县令说的一样,新上任三年时间,尽心尽职得到不少百姓的追捧,而出书文才方面更是得到了一帮文人雅士赞同,声名比其他地方官员都响亮,当然外表也占了一半。
乡试时,还因为他出的书出弄出了一个很搞笑的事情来,那些出题的官员专门四处收集他出题解题的书集,想着挑他没出过的题来乡试,结果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研究探讨了一个月,硬是挑不出其中没出过的题来,最后还是六王爷出面让他出的题。
林老侯爷这一询问,十个里头就有五个对那少年衙门大人外貌津津乐道。原因无他,这么多年来边关大小战事不断,这地方官员就像车水马龙一样,不是肚大样丑就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就现在的张县令国字口脸顺眼一点点,这玉脸少郎放在这一群人当中能不像十万伏的灯泡吗?
林老候爷听了几个人说的话,心里还是不看重这年少的衙门大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经周转又回到青云镇的林老候爷拉着小孩的手站在写着“程郭府”门牌之下,他板着脸看着那奇怪的门牌还有门前香火鼎盛的神龛。
这府原是出过三个将军的贾府,现早已转卖他人,别人的府都是按主人家的姓再在后面加个府字,这就像隔壁的张府、对面的何府,这程姓后又加个郭字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