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老候爷还真是个奇葩子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活到这么久。
柳金月跟他对骂这么多句,他只理解到他名义上的好外孙在京城做的是伤天害理残害忠良的事,也不想想程景浩只是按令执行,下令的还不是刑部、督察院、大理寺里任职的官员,里头做程景浩那类行职位的人没一百也有五十。
嘴上功夫骂不过脸前自称管家尖嘴利喉的女人,他也发挥出自身特有的气质狠劲,在天井里空手砸起还未收拾好的桌子碗筷凳子。
天井里正收拾东西的柳仲山夫妻馒头黑枣等人立马四散躲避,纷纷瞪大双眼不敢置信此老人居然说闹起来就闹起来。
“别别别砸。”柳仲山紧拉着梁大娘的手把她拉砸事地远远的,心疼肉裂地看着被砸得撕扒烂的桌凳,那都是郭芙兰去山里拉回来的好木做的家具,这老人家怎么火气这么猛,再砸下去会被揍的还是揍得很惨的那种。
“老人家,老人家,别砸别砸!”马小强看着也肉疼,这都是实用的东西,用不着拿着来发脾气。
可那林老侯爷越劝越砸得起劲,嘴里一边愤愤地骂着“狗东西!”等粗口,砸完天井处未收得及的桌子凳子后,就把主意移到一旁的绿植及花架子上。
柳仲山一看他提着那砸剩两只脚的凳子往花架子去,那可都是他平日养着的心肝宝贝,他砸了还得了!
柳仲山当声冲过去挡在林老候爷的身前,砸红了眼的林老候爷正举起那缺了两个脚的凳子砸子,对着突然冒出来的柳仲山愣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不好。”两个字,手里的劲来不及收起来。
“老头子~~”在梁大娘惊恐地尖叫声中,一纤长瘦削的淡黄色的手一把抓着他扎得一丝不苟的白发,轻轻扯着那头往后退了两米,也不管他头皮有没有被扯得生痛,也不看柳仲山被吓得怎么样,抓着那头就往那打好井水在那里待洗碗的盆里按。
“再打一盆水!”把人按进水里又提出来让他呼吸又按回去的郭芙兰淡淡地说吩咐道。
家里洗碗的盆子太小太浅了,没按几下就没水了。
郭芙兰一出声,还未黑枣馒头立马义愤填膺去做,马小强梁大娘两人早就双往井里打了水在一旁候着,一听到急不及待地提桶过去把半空的洗碗盆倒满水。
如同一只落汤鸡被提在别人手里的林老候爷手无还手之力,午饭晚饭未吃上水倒是喝得饱饱的。
也不知道被按在水里又提出来多少回,当他晕乎乎地从黑雾中醒过来时,人已躺在程郭府的大门前,全身湿答答的,里头的人还颇有良心地给他身上盖上一张破草席。
“他奶奶的,老子还没死呢!”本头晕脑涨的林老候爷看着这破草席而更是头昏欲裂,实在看身上盖着的东西看不过眼,用力地把它甩到一边。
“林爷爷,您醒了?”一小孩抱着不知从哪找来的草杆子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