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偷听了柳氏夫妇谈话的林老侯爷冷笑一声,抱着双臂走到他们面前,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冲着两人说道:“这么快就被我抓到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联合起来算计主人家的牛羊!”
自家的丑事被不喜欢的人听到,柳仲山刚刚恢复一些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下来。正在头疼如何应对的梁大娘,听到这话立刻炸开了锅,拿起柳仲山刚喝了几口的竹筒子,将里面的水泼向林老侯爷,弄得他浑身湿透。
“我们夫妻俩说自家之事,关你这外人何事?你瞎掺和什么劲呢!”梁大娘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林老侯爷,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哼!你看到咱家把水牛牵到田里去了?你看到咱家把水牛租出去了?你看到咱家把水牛宰杀掉了?啥都没瞧见就在那儿胡言乱语,真不要脸!堂堂一个侯爷,却像个粗俗的村妇一样,居然偷听别人讲话,难道连‘羞’字都不会写吗!”
梁大娘这一连串犀利的话语,说得林老侯爷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他心里暗自嘀咕:你们两口子不就是打算把那头水牛牵回家自己用嘛,我不过是赶在你们付诸行动前把这事说破罢了,就算我不说,你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咱们在府里向来是衣食无忧,从未贪图过这里的一草一木。正因如此,程赖皮和郭芙兰夫妇才会心甘情愿地让咱们随意使用这些东西。”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花花肠子啊!那水牛人家可是早就说过了,只要咱们想拿去用便拿去用,但必须要将牛给照料好,千万别让它累到没有奶了。”
“我也就只用了那么一次而已,让那头水牛干了些活儿之后,产出的水牛奶味道就不如平常好喝了,所以后来就再也没用过它了。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整个府邸的人都清楚这件事。就数你最爱八卦、最多嘴了!你要是不发出声音,或许还有人会把你当个人看;可你这一张嘴,简直就是得罪了整整一条村子的人呐!”
梁大娘说完之后,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一边拍打着自己那因为生气而起伏不定的胸口,一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不再理会这个人了。
“你对这两个儿子都不愿意把心里话讲出来,但你刚才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我猜柳大两口子应该也是那个想法吧!毕竟孩子们长大后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打算,我们做父母的也没有理由一直紧握着那些东西不放啊!他们不就是惦记着家里的那头牛还有青云山上的那头大水牛嘛!”
“山下那头健壮无比的大水牛,我们必须将它牵到山上,然后交给白虎看守。这样一来,如果有人胆敢前去取用,就让他们试试看!至于家里那头勤劳的老牛,无论如何也要先完成自家田地的收割任务才行。柳大、柳二两家人的娘家若是想借用咱家的牛,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以,但必须拿出银两或者粮食作为交换条件。毕竟空口白话可作不得数,一切都得立下字据为证。”
“你曾经担任过村长一职,怎么现在变得跟那个林鳏夫似的,听到点什么就气得跳脚。俗话说得好:树要皮人要脸。他们自己不要脸皮,咱们可不能跟他们一样。”
“谁是林鳏夫啊?”柳仲山满脸疑惑地歪着头问梁大娘道。只见他眉头微皱,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和疑问,似乎对这个名字完全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