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边微微泛起一丝苍白的光芒,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信号。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逐渐变得明亮,但仍带有一丝淡淡的秋日凉意。与此同时,一层薄薄的秋雾悄然升起,宛如一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一辆装满果子的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压在平坦的官道上,发出阵阵沉重的声响。这辆马车的形状奇特,四四方方,犹如一口巨大的棺材。由于车上装载的果子极多,重量惊人,使得车轮深深陷入路面,留下了一道道明显的印记。
马车内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坐下的空间了,每一个角落都被各种各样装满果子的袋子填满,有布袋、麻布袋还有箩筐。这些果子堆积如山,甚至连车顶都被整齐地叠放着足有半个车身高的水果堆。
拉车的马匹因为承受着重压而变得歪头斜脑,它伸出半个舌头,一滴滴可怜而透明的口水从嘴角滴落下来。这匹马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半死不活地拖着沉重无比的马车前行,速度缓慢得让人难以忍受,仿佛把它当成驴子来使唤了一般。
在这个清晨,那些匆忙赶进城的商队和农民们,无一不被那辆夸张的马车所吸引。他们纷纷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辆与众不同的马车,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这辆马车的车顶竟然被设计成了平顶,而且还能够装载如此之多的货物!这一幕让他们大开眼界,彻底刷新了他们对于马车的认知。
程景浩和苏文强两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子,紧紧地挤在狭窄的驾驶位上。程景浩紧紧地抓着马缰,而苏文强则已经累得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
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苏文强仍然心有余悸。整个晚上,他都负责在树下接应,而程景浩则肩负着在漆黑的树林中穿梭采摘果子的重任。一开始,苏文强还担心程景浩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会从树上失足跌落。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程景浩却始终如履平地,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一般,轻松自如地从这棵树荡到另一棵树。相比之下,苏文强自己在树下却被树根和斜坡绊倒了好几次,狼狈不堪。
接着后面,他都跟不上程景浩的速度,只能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有时甚至会被程景浩嫌弃动作太慢,于是便被安排去搬那些沉重的果子,或者用和尚袍子将它们拎起来,再绑成袋子装。整个晚上,他的心情就像做贼的人一样,既兴奋又紧张,毕竟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刺激。
经过一夜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地把满山的果子都收了下来。当晨曦初现,他们带着满满一车的收获,开始朝着京城城门进发。
排队进城时,终于轮到了程景浩。守城的士兵腰间佩戴着长刀,审视着这辆丰收的马车。他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低头在领队的队长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领兵的队长听后,竟然不怀好意地斜着嘴巴笑了起来,目光还不时地扫向程景浩,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在苏文强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地担心着程景浩的真实身份会被识破之时,那个士兵队伍中的领队迈着如同乌龟般缓慢而又滑稽可笑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一张嘴,语气生硬且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这辆马车明显超高超重,按照规定,这样一辆马车需要缴纳相当于五匹马所要缴纳的税款才行。如果想要进城,就必须交出五两银子!”
听到这句话,苏文强瞬间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嘴巴竟然比脑子还要快,直接将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五两银子?我们这一车果子全部卖掉都远远不够五两银子啊!”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如何定价、售价几何皆由尔等自行决定,但此车必须缴纳此税款!若不愿缴税,则需上缴三两白银方可掉头返回;若无三两白银,可用马车所载之果实抵充该税款。”那领队毫不留情,甚至变本加厉地提出更为苛刻的条件。
苏文强向来知晓进城所需缴纳的税款全是这些守城士兵随口编造而来,金额多少全凭他们心情而定。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竟离谱至此!进城需缴纳五两银子的税款,若不进城反而还要补差三两银子。
正当苏文强义愤填膺,欲出言辩驳之时,程景浩却伸出手来,示意他不必再说,并面带微笑地朝着那领队招手示意。随后,程景浩从腰间取出一枚带有铜鎏金的令牌。
那离得不远的领队一见那令牌上的字,双眼猛地瞪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他的脸色变幻之快,简直比翻书还要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