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看佛像竟然还要交银两?店家,你今天可是已经赚足了我们的银两啊!而且今天还是开业大吉的日子,你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对啊对啊,钱都已经收了,怎么还能额外收取费用呢?就让我们上去瞧一眼吧,顺便也帮你看看这幅画究竟价值几何?”
“是啊,如果我们感兴趣的话,就算自己买不起,也可以托关系帮你卖个好价钱啊!”
听到有人想要登台近距离观赏千佛图像,原本在四周静坐了一整天的人们也按捺不住了。然而,由于囊中羞涩,他们不好意思直接表达不满,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起哄。
但程景浩却不吃这一套,只见他双手合十,轻轻拍了两下手掌。紧接着,酒楼内那些身材魁梧、露出半边壮实胸膛的打手们便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抱着双臂,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双眼狠狠地瞪着起哄的人群。刹那间,刚才还喧闹不堪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很抱歉,你们进来的时候,咱们已经是说得很清楚。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们嫌贵可以不用再光顾咱们酒楼。”
尽管上台看千佛图要收银两,酒楼里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掏这个银两近距离去欣赏这幅巨画。
身旁跟着六个自称其儿子的老头也不例外让玉面中年男子交了一百两银票上台,跟着他六个儿子除了老六其他都爽快地掏了银票跟其上台。
大厅剩下的那些客人也不急着走,或坐或站在大堂里,等着台上的人看过画像后给出怎么样的评价。
此时此刻,老六猛然伸出手,紧紧拉住了正向台上走去的程景浩。程景浩满脸疑惑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老六身上。
“嘿!你究竟从何处觅得如此珍贵之物啊?今日在场者众多,众人皆目睹此珍宝,它岂能安然无恙地存放在酒楼之中呢?依我看,不如今夜将其送至我府邸吧,我自会派专人妥善保管。倘若不幸遭窃,那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老六趁着旁人未曾察觉之际,压低嗓音对程景浩轻声细语道。
程景浩心头一紧,眉头微微皱起。他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老六不像其他人那般掏出银票上台查看,原来打的是这般如意算盘,企图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宝物据为己有。
“不必了,多谢阁下好意。若有人胆敢偷窃,正好让我练练手,以免技艺生疏如铁锈一般。”程景浩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要知道,这幅画可是自家媳妇花费整整一个月时间精心绘制,作为送给自己酒楼开业的贺礼,又怎能因为这点小麻烦就轻易割舍送人呢?
“就凭你那三角猫功夫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还有别说你是东家,你现在可是正儿八经挂在衙门待处决的通缉犯!少在这里招摇过市,真当自己顶个狼皮帽子别人就认不出来了?给我收敛一点!”
六皇子眼见这家伙压根没把自己的警告听进去,气得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强压着火气又开口道:“你可知道跟我一同前来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物?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去招惹他们!”
“呵,到了关外你就如一头凶猛的雄狮,怎么一回到京城就成了缩头乌龟啦?做起事来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似的!难怪任何人都敢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撒尿。得了得了,我心里有数,不用你多嘴。别离我这么近,免得让人误会我们俩关系匪浅。”
程景浩满脸厌烦地用力推开老六,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嫌弃之情。他在上戏台时,还不忘回头对老六嘲讽道:“没钱就别上台来看画,靠什么关系上来的?我可根本不认识你!”
那些再次交了银票的人登上戏台之后,全都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凑近仔细端详起这幅千佛图来。这幅画的落笔极为细致,将每尊佛像的特征都描绘得栩栩如生、淋漓尽致。而且,从画风和笔法上来看,这幅画似乎并非出自国内的任何一位大师之手。
众人十分好奇为何这张千佛图会在阳光下散发出佛光。有人小心翼翼地轻轻触摸画纸的材质,还有人更是直接将画卷底部翻过来查看。这时,有人低声提醒要动作轻柔一些。
从远处观看,这纸张的质地与古画放置时间过长所呈现出的泥黄色调略带褐色颇为相似,但当人们亲手拿起时才发现,它实际上类似于丝绸般轻盈柔软、丝滑细腻。外层有着一层像是油脂又似玉质表面的光滑质感,看上去轻盈无比,实质上却颇具分量感。抬起那画脚,竟犹如抬起两斤重的石头一般沉重。
在场的众人根本无法分辨出这画质究竟是由何种材料制成的。更为有趣的是,整幅千佛像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梵体字或佛文,但却在画像的左下角用文字清晰地写明了“程郭氏*年*月着”。
上台观赏画作的人们大多都是阅历丰富、上了年纪的人。当他们看到这几个字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然后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不禁联想到这家酒楼新挂起的招牌,情绪渐渐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并纷纷叫嚷着呼唤店家。
程郭氏?程郭酒楼!他妈的,这简直就是对宝物的糟蹋啊!他们打死也不愿相信画像上所标注的日期。无论将这幅画放在何处,任何人都会坚信它是一幅古老的画作,没有一千年也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吧。
这上面明明清清楚楚地写着就是上两个月的时间,就算那字写得多么有劲道、张弛有度,他们都宁愿相信是后面的人填写上去的,这酒楼为了出名白白浪费一幅千古名画,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店家,店家……”
“小伙子,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