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与苏民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陆永怡,突然被苏大娘那如夜叉一般凶狠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起来很温顺,此刻却毫无征兆地变得像个疯婆子似的,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一阵狠打,吓得陆永怡赶紧退缩到一旁,瞪大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多嘴一句,那坚韧的鸡毛掸子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事情过后,陆永怡心疼地看着苏民强身满是鞭打的红色痕迹,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被打过的地方。然而,这轻轻一碰却让苏民强大吃一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疑惑地看着她。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其实并不是你母亲亲生的?而屋里的那个人才是呢?”
“你别胡说八道!我娘当然是我亲娘,景浩哥要是让我叫他爹,我也愿意啊!你别再这里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苏民强心里虽然充满了委屈,但毕竟对方是个女人,他也不好意思对她发火,只能忍着疼痛,拿起工具去完成已经拖延了两天的劳作。
“哎~,你这是要去哪?等等我,我也去帮忙。”陆永怡看着刚从关上房门出来的苏大娘,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再和她呆在一个屋里,连忙追上去,跟着苏民强走了出去。
苏大娘站在门口,看着陆永怡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着苏民强,两人一跑一跳地出了门,忍不住笑了起来。等他们走远了,苏大娘才端起放在地上的木盆,向厨房走去。一路上,她都低着头沉思,直到进了厨房,才放下盆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悬着的心掉回身上的程景浩昏睡了半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烛光通明,端庄而慈祥的苏大娘正一手抱着棕色卷毛狗一手拿着缺了几个口的梳子给它梳毛发。
被梳得哼哼”叫的棕色卷毛狗在程景浩望过去时,第一时间察觉到,冲着床上的兴奋摆尾地“汪汪汪汪!”
苏大娘随着它的叫声发现人醒,欣喜若狂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床前问寒问暖,不忘跑去厨房把温着的粥食拿过来。
程景浩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欣喜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举起双臂,双手不知何时由乌黑变与了暗红色,上面交错的爪痕仍然是乌黑发亮,场景十分之恐怖。
“真是臭婆娘保佑!”程景浩自言自语地说道,“明天一早就去寺里头补香去。”
吃饱饭足后,程景浩问起苏大娘,自己被苏民强带回了庄园后已经晕睡了两天天夜,开头他是全身发黑,人发高烧不退,人都烧到话也说不出来,这可把母子两人给吓坏了,请来的大夫都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可上天有眼他烧着烧着就退了人也渐渐不黑了,可那双手还是乌黑。
那陆永怡就是苏民强来回折腾找大夫的时候给遇上的。
程景浩静静地听着,眼睛感激地望着苏大娘说道:“大娘,这几天幸亏有您们在看着,不然我小命不保了。”
“这哪来的话,咱们母子俩的命还不是你救回来的。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我们。好了,你刚醒,人还虚着,好好休息才是。”
“睡得太多了,我这会睡不着。”这回程景浩还真的不想睡,这两天梦见的事实在太恐怖了,自个儿绝对不能死,他可是这头家的顶梁柱,不能倒。
程景浩叫苏大娘帮他做一件事,选了一把自己认为合适的小刀,先是用烈酒洗两 遍,再用烧烤一下,等温度没那么烫的时候再把双手发黑发臭的腐肉给割下来。
别看苏大娘身在闺中几十年,可拿起刀来比苏民强这个二打六强不止十倍,手稳心定,就是边割边心疼得一直掉眼泪,那得多久才长出肉来。
倒是伤者程景浩反过来安慰她,一直说道他不痛,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