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啪”的一声拍案惊起，神情中写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

今天那首上门出售，甚至自己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歌，就是征服观众、征服秦老的《父亲的散文》？

一首大师级作品？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作品，足以让歌手为之疯狂，怎么可能有人拿着到处叫卖？你当是街边叫卖的大白菜吗？

我好整以暇等着那些歌手上门踢破门槛它不香吗？

如彭定海所说，那文渊姿态都已经卑微到“希望能看一眼歌”这种程度了，他手上真的会是《父亲的散文》？

我要是手上有这样的歌，最起码都有把歌甩到那些歌手脸上的底气，而那些歌手甚至还要对我感恩戴德。

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周青山的这番话，三人心中是千万个不相信，不仅是因为这反转来得太突然、太惊人，还因为这一切简直离谱。

然而三人看着周青山，此时后者完全是一副淡然认真的表情，他们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和玩笑的痕迹。

“怎么，不信？”

见三人死死盯着自己，周青山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

“你们觉得我会冒着得罪你们三家公司的风险跟你们开这种玩笑？”

顿了顿，周青山又接着道：“不妨再告诉各位，文渊去的第一家公司其实是天星，和各位一样，我连文渊的面都没见。”

这件事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所以周青山也没必要隐瞒，索性大大方方承认，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

这样一来，他也同三人一样成为了整件事的“受害者”，尽管是自作自受的“受害者”。

那么同病相怜下，三人不仅会相信文渊是落霞的事实，而且也不会对自己心生怨气。

这就是周青山为自己留的后路，否则真要激怒三人，得罪三家顶级娱乐公司，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底，他只是来分享痛苦的，不是来耍猴的。

果然，周青山这一席话，让三人紧紧皱着眉头，心中开始思量起来。

的确，周青山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开玩笑，这点大局观他肯定是有的，再者，就算是开玩笑，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哪有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周青山之前所言就不可能是玩笑，而是实情。

也就是说，那个新人文渊，真的是落霞！

而自己今天所拒绝的，真的就是那首《父亲的散文》！

一想到这，三人心态瞬间就崩了——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已经砸中自己了，我却把它当成一坨鸟屎？

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尤其是想到秦老的态度和眼下这首歌的数据，三人更有种吐血的冲动！

“啪！”“啪！”

陈龙当即就给了自己两耳光，仿佛在说你特么怎么这么蠢！

然后他默默点了一支烟，表情复杂。

李煜沉默良久，一声长叹后，同样点了一支烟。

“给我一支。”原本不怎么抽烟的彭定海，似乎也需要什么东西来宣泄。

随着烟雾开始缭绕，三人集体自闭，懊悔开始发酵，心中变得极度难受起来。

一如难受的周青山。

而见三人集体抑郁的模样，周青山心底早就乐开了花，脸上更是挂着肆无忌惮的笑意。

果然，分享痛苦，不仅能减轻痛苦，还能收获快乐。

绝妙！

对于周青山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三人本来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只是一想到他同样拒绝了文渊，他们心中就提不起劲来。

最终憋了半天，李煜才有气无力开口：“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