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望着突然杀到的老者,顾南天的脸色顿时陷入僵硬,心中更是猛然咯噔一声,暗道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毕竟好死不死被抓了现行,这下只怕跳入界河都洗不清了!
反观赵灵渠则是大喜不已,连忙高声呼唤起来,那语气更是说不出的委屈:
“师尊,您总算来了,要是再慢点,您就准备另收高徒吧............!”
果然,此言一出,立刻把那观云居士吓了一大跳,连忙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哎呀,我的宝贝徒儿,瞧你这话说的,有师尊在,且看谁敢动你试试?”
说罢,他又转头望向顾南天,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好你个顾老鬼,大半夜跑来欺负我徒儿,简直岂有此理,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以后还不得登鼻子上脸啊............!”
闻听此言,顾南天顿时大急,连忙尴尬不已的解释道:
“咳咳~!观云师兄且听我解释,老夫可从未想过要欺负赵贤侄,我是来找那小子的啊.............!”
说话间,先前还威风凛凛的黑龙老祖,竟是突然间变得慌乱起来,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味道。
也不怪他如此紧张,毕竟观云居士乃上宗正统长老,师从玉鼎山太上老祖,当代掌门纯阳子的亲师弟,还是身份显赫的七阶上等丹师,在丹师联盟身居高位已久,就算放眼整个灵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其地位之尊崇,根本就不是附属势力老祖能比的。
更别提这观云老头乃合体中期强者,虽然看起来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但那实力却是相当恐怖,一手火系神通堪称炉火纯青,至少他顾南天是绝对不敢与之匹敌的。
两者的实力差距,从先前领域被瞬间穿透就能看出端倪。
正因如此,眼看着观云居士亲至,顾南天自然不敢再造次,只能老老实实认怂,先想办法蒙混过关再说。
然而对于场中局势,赵灵渠可是看的相当透彻,此番被外宗老祖如此欺压,要是不趁机找回场子,那以后还怎么在宗内立威?
于是她连忙抢先开口,语气愤慨的道:
“还请师尊明鉴,顾老深夜闯入本门腹地,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杀人,徒儿身为少掌门自是出面阻拦,可他...........可他竟还要对徒儿出手.........!”
说罢,赵灵渠倒也没有夸大其词,直接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而那到场的观云居士,听闻自家徒儿居然为了保一名废丹堂弟子,去硬刚堂堂合体期强者,心中也是忍不住好一阵惊诧,但深知其秉性的他也没有多问,反倒直接将矛头指向了黑龙老祖,语气不乏讥讽的道:
“哦~!我明白了,你自家孙儿嚣张跋扈,肆意欺辱我玉鼎山弟子,结果被人灭了还想来本门泄愤,仅凭怀疑就想让人家偿命,你这老东西可真有脸啊?那凶手乃是神道门天骄,你不去找天残老鬼的麻烦,反倒跑上宗撒野,你怕是脑子被门挤了吧?”
这一番喝骂训斥,可以说毫不留情。
那对面的顾南天,脸色顿时好一阵青白交错,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显然他老人家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就连秦天都看的忍俊不禁,但他表面却不露丝毫,反而佯装惶恐的朝着观云居士行礼,语气满是慌乱紧张的道:
“晚辈..........晚辈南宫问天,见过观云师叔,还望诸位前辈明鉴,在下入宗两百年以来,始终刻苦修炼、谨守门规,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我真的是冤枉啊..............!”
见此状况,特别是听到南宫问天四个字,那观云居士却不由面露诧异:
“哦~?南宫问天?你就是那个观云台一举成名的小辈?什么时候晋升内门的?怎么又来废丹堂了?这可真是稀奇啊.........!”
一旁的赵灵渠见状,连忙将某妖道根基受损,打算在废丹堂静修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
待得知晓缘由后,观云居士也只能点了点头,语气略带感慨的道:
“嗯~!不骄不躁,倒也是个人才!”
“放心吧,你既是本门弟子,就绝不容外人欺辱,无凭无据要从我玉鼎仙山拿人,且看焚天域谁有这个胆量.........!”
说话间,他还不忘目光凌厉的扫了对面顾南天一眼,那用意可谓是不言而喻。
见此状况,后者也明白事不可为,索性不再提及拿人之事,转而强行压下心头憋屈,满脸不情愿的道:
“好~!今日之事,老夫我认栽,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观云兄海涵,稍后老夫自会向掌门真人解释...........!”
岂料话音未落,观云老头却冷声打断:
“不用稍后了,掌门师兄已经知晓,正在议事大殿等你,你自己去解释吧!”
此言一出,那顾南天顿时脸色一沉。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已经逐渐脱离了掌控,如若擅自入宗被追究,那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就算上宗顾念旧情不好做的太过,但趁机打压一番怕是难免的事情!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硬生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眼见得顾南天脸色阴沉,那观云居士却是冷哼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为了你那宝贝孙子,我玉鼎山差点和神道门开战,结果你倒好,转头就来本门闹事,简直愚不可及!”
“眼下说什么都晚了,自己去和掌门解释吧,别说老夫不给你面子,劝你干脆主动放弃那两条灵矿份额算了,这样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以后外宗强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玉鼎山颜面何存?今后又如何掌管焚天域啊..........?”
黑白脸都唱完后,观云居士也不磨叽,对赵灵渠略做嘱咐,便毫不犹豫扭头就走,化作遁光直奔仙山之巅飞去,独留顾南天满脸阴沉,心情更是郁闷到无以复加。
如果连刚到手的灵矿份额都赔出去,那他黑龙山这次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宝贝孙儿岂不相当于白死了?
敢情糟老头问罪是假。
趁机敲竹竿才是真的?
奈何形势所迫,又被人抓住把柄,顾南天也别无他法,只能憋屈无比的跟在后方,准备前去面见玉鼎山高层,那背影颇有几分狼狈,当真耻高气昂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却眼神阴寒的扫了秦天一眼,其中蕴含的杀机和恨意,简直快要凝成实质,显然是并未放弃先前的想法。
毕竟在他老人家看来,此番之所以失败,皆因赵灵渠恰好在场的缘故,倘若换作其它时候,绝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况且区区一名毫无背景的废丹堂弟子,又有谁会在意他的死活,要想捏憋捏圆还不简单?
反正来日方长,就算不用他黑龙老祖亲自出手,旗下的黑龙卫也不是吃素的!
正是本着这种想法,顾南天望向秦天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察觉到这点后,秦天也不由暗自警惕。
虽然表面上看,这次算是渡过了难关,但同时也把黑龙老祖给得罪透了,以这老东西睚眦必报的性子,咽不下这口气乃是必然,估计后续还会有幺蛾子出现。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谨慎。
在没有足够自保的实力之前,务必尽量减少外出的次数,只要待在山门之内,对方就算想报复也找不到机会。
况且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想他秦某人仇家遍地,诸如神道门和域外天魔都不怕,还有圣地妖庭在排队呢,他区区一个黑龙老祖算个屁?
念及此处,秦天顿时坦然了不少。
而随着两位强者走远,场中气氛也总算恢复如常,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压抑。
待得危机过去,秦天不敢迟疑,连忙朝着赵灵渠深施一礼,真心实意的道起了解:
“多谢师姐出手相助,此番恩情自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厚报!”
闻听此言,那赵灵渠却淡然笑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此番恰好还了师弟的人情罢了,恩情二字可万不敢当!师弟切莫放在心上.........!”
秦天闻言满脸肃然,语气也难得郑重:
“救命之恩,岂是人情可以偿还的?孰轻孰重在下还是分得清的,今后师姐若有需要尽管开口,力所能及我定不推辞!”
眼见秦天态度坚决,赵灵渠仅是客套了几句,便索性应承了下来,实际其心中暗喜不已,先前以退为进,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毕竟相识已久,她也算了解眼前青年的秉性,虽然平时有些品行不端,但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那绝对是重情重诺之辈,且一旦许诺就绝无含糊。
而以对方所展现的潜力和手段,这份承诺的价值可就难以估量了,说不定以后就能派上大用呢?
总之这次不仅还了人情,还顺便赚回一个人情,所以赵灵渠自是心情大好。
只不过想起方才之事,她也难免心有余悸,连忙朝着秦天语气凝重的叮嘱道:
“那顾南天心胸狭隘又颇为记仇,此番吃了大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倒是无妨,可师弟今后还是要小心为上,其中道理你应该懂的..........!”
此话说的委婉,但秦天自然知晓其深意,当即便客气拱手道:
“多谢师姐提醒,在下心中有数!”
见此状况,赵灵渠方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