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场中强者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纯阳真人也是满面红光,毕竟丹宗举办大会,连堂堂圣地都派人前来,这传出去也是大涨脸面之事。
反观齐老魔却有些如坐针毡。
先不提那渡恶头陀到场之后,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他老人家,并且须弥天此等行径,未免没有给丹宗助威撑腰的意思。
这样一来,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对于神道门与合欢派,包括散修强者他药王谷都可以不在意,但对于四大圣地,就问谁敢不放在眼底?
倘若丹宗有圣地撑腰。
要想扳倒谈何容易?
许是看穿了老魔的顾虑,对面关山越当即投来了讥讽的眼神,那蕴含的嘲笑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见此一幕,齐老魔也有些底气不足,当即便悄然扫了不远处的白莲教主一眼,却见对方的表情同样有些自然,想必对于渡恶头陀的出现,背后的巫族也同样始料未及。
可察觉到老魔的关注后,白莲教主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那意思也相当干脆,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见此状况,齐老魔才放下心来。
殊不知,另一边的主位之上,也正有两人在悄然密谋。
纯阳真人表面谈笑风生,实则暗中却朝着渡恶头陀传音问询:
“敢问大师,来时可曾发现异常?“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渡恶头陀也非常人,因此很快便领会其中深意,当即不动声色的传音道:
“按施主之意?莫非是老魔还在暗中玩什么手段?”
纯阳真人点了点头,直言不讳的道:
“根据本门推断,可能有异族势力参与,对方手段卑鄙,昨夜暗中偷袭我丹宗少掌门,难保稍后不会挑起事端!”
此言一出,那渡恶头陀眼眸一闪,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但很快又神色如常的道:
“真人莫慌,老衲此行外出,恰好带了镇堂之宝,若对方敢出手,以贫僧和云麓前辈联手之威,定可让对方铩羽而归!”
纯阳真人闻言当即大喜,心中担忧也总算消散了些许,连忙传闻恭维道:
“如此甚好,就有劳大师了!“
那渡恶头陀闻言却是满脸虔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平生最恨邪魔歪道,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不过近年来这些异族也成了气候,真人还是要小心为妙,切莫动摇我人族气运才好............!”
闻听此言,纯阳真人不由心中一禀:
“多谢大师提醒,老夫定时刻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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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待得正午时分,眼看着没有强者再来,那重元上人也当即起身来到圆盘边缘,朝着周围遥遥拱手一礼,继而语气威严得道:
“承蒙诸位赏脸,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路豪杰多多包涵,眼下既然时辰已到,那我等也莫要继续拖延,老夫在此宣布,本次斗丹大会正式开始,不知齐道友以为如何?”
话毕,他还不忘看向齐老魔,算是给予了药王谷相应的尊重。
闻听此言,那齐筠枫也点了点头。
“老夫正有此意,真人安排即可!”
重元上人见状当即袖袍一抚:
“既如此,有请比斗双方登台!”
话音刚落,那连城鹤早就按捺不住,直接纵身一跃来到悬空擂台之上,先是朝着周围抱拳行礼,继而语气傲然的道:
“在下连城鹤,见过诸位道友,吾以药王谷传人的身份,向玉鼎山所有六阶丹师发起挑战,不知可有人敢登台一试?”
毫无疑问,这番话说的是嚣张至极。
而在双方已经约定好的情况下,这厮故意公然重提,一看就是要挑衅生事,羞辱之意更是相当明显。
见此状况,玉鼎山高层皆是脸色一沉,诸多弟子亦是群情激愤。
两大仙门特使则继续作壁上观。
唯独妙丹圣手满脸不屑讥讽道:
“哼~!当真一丘之貉,这老魔教出的弟子,竟也是如此狂妄!”
而亲眼目睹药王谷传人的嚣张做派,场中观战的诸多修士,也早就掀起哗然阵阵,更有议论声经久不绝:
“这连城鹤当真好生大胆,居然敢在丹宗门前叫嚣,这分明是不把丹宗放在眼里啊,现在药王谷都这么狂的吗?”
“嗨~!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没听说吗,这小子来丹宗之前,还特意先去了趟圣城挑战司徒浩,据说无论战力还是炼丹,皆以碾压的方式取胜,这可不就有叫嚣的资本吗?”
“什么?司徒大少居然败了?他不是号称火灵之体吗?”
“岂止是败?据说这连城鹤丹战双绝,击败司徒浩只用了区区十招,丹道造诣更是直逼七阶,这根本就是一面倒好吗?”
“那要这么说的话,纵观整个丹宗上下,能与此人争锋的也只有灵渠仙子了!就是不知这二人谁会更胜一筹啊!”
“这还用想,当然是赵灵渠了,人家好歹也是号称丹道第一天骄,岂是区区药王谷传人能媲美的?要真有这能耐,他药王谷何至于被赶出焚天域啊?”
“嘿嘿~!那可未必,依我看这连城鹤来势汹汹,断然不会无的放矢,搞不好还真有成为黑马的潜质啊,要是真被药王谷赢了,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押注了,押注了,买定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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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围绕着谁胜谁负的问题,场中修士早就议论纷纷,更有不少人暗中参与赌局,那场面倒也颇为热闹。
就连李氏二人都有些跃跃欲试。
可秦天却突然开口,拦住了正准备下注的二人:
“二位可是想发财?”
闻听此言,两人皆是点了点头。
那李有才更是满脸大义凛然:
“李某不才,受宗门多年栽培,值此危难之际,又怎好袖手旁观呢?所以我决定押个一百元石报效宗门!”
一旁李牧闻言同样冠冕堂皇:
“既然李兄都有如此觉悟,那在下又怎可落后于人?干脆我也押八十,表示对宗门的支持!”
见此状况,秦天不由摇了摇头,随即满脸深意的叮嘱道:
“二位若想发财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切记稍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有丝毫犹豫,倘若信我,就有多少押多少吧!总之机会只有一次,两位可得好好把握...........!”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大为惊愣!
“南宫师弟此言何意?”
“我说老弟,你该不会知道什么内幕吧?要不给咱也透露透露?”
可面对两人的疑惑,秦天却没有过多解释,反倒含笑不语满脸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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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面对全场的热议。
身处高台的司徒浩,却如同被当众处刑一般,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经此一事,他司徒少主过往千年积攒的声誉,直接消耗的干干净净,俨然沦为了焚天域的笑柄,这让高傲的他如何接受的了?
因此其望向连城鹤的眼神也愈发怨恨。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赵灵渠自然不可能退缩,因此在全场瞩目之下,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飘落到了擂台之上。
其动作轻盈好似灵鸟,当真赏心悦目。
且到场之后,她立刻便冷声呵斥道:
“大胆狂徒,休得在此猖獗,我丹宗门前,还轮不到你这厮叫嚣!
闻听此言,连城鹤骤然间转身,脸上竟有唏嘘之色显露:
“呵呵~!赵小姐,上次一别已有千年,如今再见当真物是人非啊!”
岂料赵灵渠却满脸讥讽,语气也说不出的厌恶:
“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老天无眼!”
连城鹤闻言脸色不变,但眼底却透着恨意: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在下福大命大,老天不收徒呼奈何?倒是赵小姐,当年你写下休书之时,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哗然一片!
听着两人没头没脑的对话,诸多观战修士也反应了过来,立刻便有窃窃私语传出:
“休书?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二人当年还曾有过婚约?
“好家伙,看这架势,好像还是赵灵渠主动退婚的,难怪这连城鹤如此大怨气,这换谁能忍啊!”
“嘿嘿!等着吧,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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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场中修士尽皆面露惊讶之色,不仅玉鼎山弟子震惊当场,就连一众高层也不例外,包括两大特使也不由惊诧万分。
毕竟谁能料到,堂堂玉鼎山少掌门,当年竟和药王谷传人有婚约在身,并且还主动提出退婚事宜。
原以为这次是老魔想找回场子,谁知连城鹤竟也是为复仇而来。该说不说,这师徒二人倒也目标一致啊!
唯独观云居士脸色复杂。
千年前他老人家亲自种下的因,想不到却在今日迎来恶果,当真可谓世事难料!
感受到场中舆论四起,赵灵渠不由眉头轻簇,当即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卑鄙小人,也好意思在此妖言惑众?你我二人是有过婚约不假,但若非你这厮修炼采补邪术,暗中豢养炉鼎取乐,赵某又岂会无奈出逃?还有当年你连城氏没落,也皆为尔等咎由自取,可万万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