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以医药司司长的身份出面罢了。”
“是,杜司长请。”
梁县令客气地将杜桂领到大堂一侧,命一名衙役,搬来一把座椅,请杜司长坐于大堂的一角,当作旁听。
再次正襟危坐之后,梁县令继续刚才的问话:
“黄宣,既然你击鼓鸣冤,那本县问你,你要状告何人?或者你可否知道谁是凶手?
本县面前,不得胡编乱造,肆意构陷。”
梁县令问完之后,眼睛就一直冷冷地看向黄宣,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草民倒是不太敢确定,但是,以姑父姑母为人来说,他们在下世里两千多年,与任何人无仇无怨。
也就是在近些时日,曾经在无意中得罪了当今法制司刑办沈灵,经过草民左思右想,此案与他定当脱离不了干系。
所以,今日里,草民就正式状告沈灵,有重大嫌疑,还请大人引起重视,进行下一步的审理。”
原本自己还没有准备一上去就与沈灵撒破脸,但是看到义父也是早早的亲自到场,并且得到梁县令的尊重,光明正大的坐在大堂一侧,黄宣索性就一锤子到底,举告沈灵。
“沈灵乃是法制司刑办,为我当朝官员,你可知道诬告者同罪?如果你所述不实极尽虚假,最终将被定为诬告之罪,将会负同等罪责?”
闻听诬告者同罪,黄宣有了一丝丝的迟疑,不由自主,目光就投向了一旁的义父身上。
太医出身的杜桂,对于律令的了解,与法制司司长,或者东城西城两县的县令相比,自是差之千里。
所谓诬告者同罪,到底有几多意思?说实话,杜桂真的是不太清楚,但是,至于是不是诬告?那可就另有一说了。
身为大秦子民,发现与命案相关的重要线索,向上禀报,而且事实确凿,即便对方不是凶手,但是自己反应的线索真实地存在,谁能说我是诬告?
认识到这个道理,杜桂就向着义子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黄宣得到义父的首肯,转而就理直气壮地向着梁县令说道:
“草民知道,也愿意承担诬告之责。”
梁县令也是反应迅速,惊堂木“啪”的一拍:“来人,传沈刑办入堂。”
远在王府的沈灵,此刻也是刚刚起来不久,一番洗漱后,正在吃着紫薇做好的早点。
边吃边考虑着,今日里该如想个什么法子,去打开黄宣的家门,找寻两颗头颅的所在。
但见一名衙役急冲冲,就直接跑到了府里。
进入府中之后,这才慢慢的走到堂屋门口,脸色凝重道:
“不知沈刑办,此时可在府上?”
“你是?”沈灵一愣。
“在下乃西城县衙的衙役,今日一早,有人在县衙击鼓鸣冤,状告沈刑办,为了打击报复揭发自己心脉一事的杜仲夫妇,残忍地将他们杀害并且抛尸野外。
梁县令不尽相信,担心有人诬告沈刑办,因此,特地让下属前来,传沈刑办前往县衙问话,当场与其对质。
如属诬告,定当场治罪,以还沈刑办之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