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通讯器上的信号消失,莫望皱着眉头,对不远处正在做最后收尾工作的马山等人说道,
“有意外情况,镇子里恐怕出事了。”
正在给电缆安装缓冲层的曾志学闻言愣了愣,“镇子里出事了?可那些腐诡鸦鹫不应该是在盯着我们么?”
莫望扫了一眼周围,那股藏在暗处不怀好意的视线一直都在,心中一动,隐约有了猜测,“我们确实在被腐诡鸦鹫盯着,但显然,它们没有将全部力量都放在这边。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线路已经联通,我们现在需要立刻返回支援。”
收到命令,虽然还差一点儿工作没有完成,但众人也知道孰轻孰重,不再多说,心中怀着担忧和疑惑的心情,立马收拾起了工具。
而莫望则注视着周围,浑身源力蓄势待发,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些暗中监视着的腐诡鸦鹫一定不会让他们顺利返回,
果然,见众人似乎准备回去,那股隐藏起来的恶意也像是触发了什么任务一般变得愈发蠢蠢欲动,宛如点着引信的火药,随时准备爆发。
随着马山将最后一件工具箱收入储物装备,这个中年军人抬起头,正准备向莫望报告,
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尖锐嘶哑的鸣叫,就像是用小刀去划玻璃一样让人难以忍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淡红色吐息,带着让生命凋亡的气息,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虽然大脑在一瞬间陷入了宕机,但出于老兵的本能,马山还是下意识的将身体挡在了一旁同样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看着的曾志学身前,
‘少死一个是一个。’马山这样想着,但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只见那吐息在即将触碰到他们时,一道几近透明的护盾忽然爆发出温和的白光,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轻易的将那足以令黄金阶源武者尸骨无存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淡粉色的吐息撞击在护盾上轰然散开,弥散的烟雾使周围原本茂密的草地顷刻变得枯萎稀疏,甚至就连大片的土壤都染上了腐朽的气息。
“我,我还活着!”在发现攻击的瞬间就下意识卧倒在地上的程信厚站起身来,心脏狂跳,惊出一身冷汗,他都忘了李先生早就给他们套了一层山神守护来着,
马山和曾志学也是如此,事出突然,都来不及多想。曾志学回过神来后更是脸色苍白中夹杂着羞愧,身为一名军人,在刚才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竟然只是傻站着什么也没做。
“别多想,先活下来再说。”拍了拍曾志学的肩膀,马山神色凝重,看向莫望先前站立的位置,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没等马山心中疑惑,那股熟悉的尖锐叫声就再次响起,只不过和刚才的凶戾十足不同,这次的声音中却带着一股凄惨惊慌的感觉,并且还没叫完,就像是被人忽然掐住了嗓子一般戛然而止。
顺着叫声发出来的方向看去,马山见到了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
只见那位一路都神色温和的李姓长官,此时正右手握着一把整体呈黑色的长戟悬在空中,表情平淡,倒垂的的戟刃上闪着寒光,上面沾着点点鲜红的血液,
左手则提着一具五六米长的腐诡鸦鹫尸体,脖子以上断面平整,血液不断从中喷出洒落,宛如喷泉,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拨开,沾染不到他分毫,
一个洗衣机大小的乌鸦头颅正从空中掉落,睁大的眼睛中残留着茫然和惊恐。
场面一时间竟落针可闻,直到腐诡鸦鹫的脑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才让马山回过神来,随即他的眼神中焕发出不可置信和惊喜的光芒,
从这头腐诡鸦鹫现出身形到被砍掉脑袋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一分钟!先前这位长官说的,可能并不是在吹牛或者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修理线路而撒的谎!
旁边也看见这一幕的曾志学和程信厚则纷纷张大了嘴巴或瞪大了眼睛,
‘这就,死了?’曾志学下意识喃喃道,看向莫望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崇敬,程信厚则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能活下来了。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另一只潜藏起来还没来得及动手的腐诡鸦鹫,
经过昨天晚上的试探,它们知道那个人类聚集地中有个源武者很不好对付,因此保险起见才想出了这个分散人类力量的办法,
但目睹了全过程的它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这么强大,甚至强大的有些离谱了,这简直就不像是铂金阶该有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