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着小小雪花,也挡不住看热闹的村民。
屠宰场就是一个十几平方的打了水泥地面的场地,旁边用石头砌的灶,灶里烧着火,锅里水冒着热气。
云暖此时的注意力被几个年轻人吸引住了。
这几个年轻人正给猪吹气,一个个轮流对着猪后脚开口猛吹气。
年轻人腮帮鼓起,他们边吹还让同伴用力敲打。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猪就鼓起来,真像个皮球了。
这时候,有人拿着绳子把开口扎住,以防漏气。
大家把猪抬到锅边,用开水把猪从头到尾烫一遍。
云暖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才弄明白为啥要吹气。
原来是猪养的久,皮毛扎实,皮起皱,开水烫了不一定好去毛。
给猪吹气,目的就是为了去猪毛容易,速度快。
嘿嘿,原来杀猪也有学问。
生活处处皆学问!
猪毛烫刮干净后,大家又七手八脚把猪抬到干净的地方铺在地上的门板上。
这门板是村里修建楼房以前的房子拆下来的,用不着了,就放在仓库里做粮食的垫板,现在拿来摆猪肉正好。
“分猪肉了,准备分猪肉了,家家户户赶紧派人来。”
大队长那破铜锣音又在村头,村尾响起来。
其实不需要大队长喊,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当家人在屠宰场。
“大队长,这猪肉怎么分呀?是按人头分啊,还是按公分分呀,还是按户分呢?”
有人高声问大队长。
“今年我们不按公分分,也不按户分,我们按人头分,不管男女老幼,通通一人一斤。”
大队长把村干部开会决定了的分肉方法说了。
“哈哈,太好了,这下子可以分到好多肉了。”
“铁塔叔,这下好了,你家可以分十几斤肉了。”
“嘿嘿,你家也差不了多少啊,你家也好多人。”
“铁头,快去叫你爹来,这下你家好了,吃肉可以吃个够了。”
“爹!爹!分肉喽!”
苏铁头本来看杀猪看得热闹,听说按人头分猪肉,欢呼着朝家里跑。
苏铁头今年才11岁,有五兄妹,他还是最大的。
家里除了他爹苏立朋能挣满工分,他娘只挣得到6工分。
他的爷爷和奶奶以前是一工分也挣不到,因为奶奶小脚,爷爷一只脚颇的,都不能下地干活,就是去割猪草这样的2工分也挣不到。
割猪草要下蹲,爷爷蹲不下去。
今年开始,爷爷奶奶开始挣工分了,是云暖婶婶建议让爷爷这样的残疾人和老人干养猪的活,说啥让村里的老人和残疾人都能自力更生。
就是按工分分猪肉,他们家今年也能分到猪肉,只是没有按人头分的多。
“爹,快去分猪肉了,按人头分,1人1斤猪肉,我们家也能分9斤猪肉。”
“太好了,这样你弟弟妹妹们也有猪肉分了。”铁头娘高兴的说。
铁头爹放下手里的工具,提了篮子就往屠宰场走。
“爹,今晚吃红烧猪肉好不?去年村里修楼房时,云暖婶子煮的红烧肉好好吃。”
小少年还记着去年的大锅饭红烧肉。
类似的谈话在黑山村各家各户响起,云暖去年给大家煮的红烧肉深入人心。
大家都念念不忘,尤其不忘在灾荒年里吃肉饱的日子。
每次提起,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感谢云暖。
云暖发现有很多功德之光飘飘进入身体,奇怪大家分肉怎么会有感恩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