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群被打倒的坏分子,拖着残破的身体,慢慢站起来,相互搀扶着返回牛棚。
有那站不起来的,他们只得几人共同半抬半背着,一起返回牛棚。
云暖看着这些曾经的风云人物,如今,除了那一颗头颅还倔强的昂着,即使被人按下去了,脖子也硬挺着。
她的心里突然酸酸涩涩,泪意在眼眶里滚动。
虽然她也有穿越前关于这场运动的大概印象,而那些印象也只是在书本上看见的。
远没有亲眼目睹来的那么震撼,那么让人不忍直视。
她披上苏东阳给她的隐形披风,披在身上,隐身跟着这些人一起回到半棚。
到了牛棚门口,神念散出,先观察了牛棚里面的环境,再进入这些人的识海,查看了这些人,是不是全是好人,里面有没有奸细。。
牛棚里有一头牛,另外一边是5头猪。
这既是牛棚,又是猪圈。
牛棚显得又脏又臭,而这些人就在牛棚的一个小角落里居住。
地上铺着干棝的薄薄的野草,不是这些人不想去弄多一点草来铺,而是没有时间。
他们每天都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斗争,跪在台上,口水,石头,牛粪,人尿,谩骂,指责……
严重的拳打肺踢,头发剔一半留一半,俗称阴阳头。
她的神识在一个10岁男孩的识海里,发现他本来是一家三口被下放在这里。
后来,父亲不堪受辱,撞柱而亡,母亲殉情,也紧跟着撞柱,追随父亲而去。
就在他的面前,疼他爱他的父母,永远离他而去,让他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些痛苦风险。
不仅吃不饱,连身上唯一的棉袄,在被斗时,被人抢了。
吃不饱穿不暖,干不完的脏活累活,挨不完的斗。
云暖看得心里更涩,可怜的孩子。
这些牛棚里的人,全都跟男孩一样,每天干着最苦最累最折磨人的体力劳动。
这些劳动改造他们都能忍受,难受的是批斗会上,那种低头弯腰喷气式、戴高帽游街示众等“触及灵魂的革命,”
唉!该死的坏分子!
这三个字,不是指牛棚里的“坏分子”,而是指那些真正的坏分子。
牛棚门口,她显露出身形。
那些刚或坐或躺的“坏分子”们,全都惊惧的看向云暖。
云暖挥手把隔音阵法布置上,这还是苏东阳送她的阵法,她只要把灵石填充进阵眼里,阵法就可以启动。
“你们好!我是黑山村陶瓷厂的厂长,云暖。”云暖走进去微笑着自我介绍。
“你,你就是那个让农民自己制造生产瓷器出口的陶瓷厂的厂长?”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问。
这些人,在被下放之前,是经常关注报纸新闻,自然也知道曾经头版头条的黑山村的陶瓷厂的消息。
“正是。不仅如此,我还兼任黑山村服装厂的厂长,黑里镇暖阳造船加工厂的厂长。”
云暖把自己的身份说的越详细,这些人后面才会越相信她。
“厂长,你为我们国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中年男人面露担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