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赶忙转身,看向身后,发现那边已经没人了。
“就刚才就几个红星轧钢厂的小伙子在那聊的,说你们自来水一厂一次性买了五百瓶驱蚊水,把两年的份额都用完了。”
谢厂长有点急了。
合着有三百八十瓶的份额被人昧下了。
他可不敢耽误,赶忙命令人去找闫解成,务必把份额拿回来。
而此时的闫解成已经抱着二十瓶驱蚊水前往鸽子市了。
闫埠贵先行一步,推着车子走的。
闫解成没走多久,谢厂长派的人就跑来了,三两句把话说清楚,把于莉吓傻了。
她也不敢耽误,赶忙去找闫埠贵。
结果三大妈告诉她,闫埠贵已经去鸽子市了。
她那个气啊,火急火燎就往鸽子市跑。
鸽子市。
闫埠贵推着车子刚进来,就有两个人凑了上来。
“我知道你,卖驱蚊水的,你别摆摊了,我们全包了,三块二一瓶,怎么样?”
闫埠贵捂得很严实,不知道怎么会被认出来。
“行了,你这破自行车太明显了。赶紧说,卖不卖吧?”
其中一人催促道。
“我这可多,吃不吃的下啊你们?”闫埠贵问道。
“放心,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
“三块六一瓶!”闫埠贵习惯性地讲价,多赚一毛是一毛。
“三块五,不能再多了。”
“行,我这有三百四十八瓶,一千二百一十八块钱。”
两人也不犹豫,从怀里数好了钱递给了闫埠贵。
闫埠贵细心地数了好几遍,才让两人把驱蚊水搬走。
他没想到,这还没五分钟呢,就把驱蚊水卖完了,他也不敢耽搁。
骑着车子就要往家走,可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他仔细一看,好像是自己的大儿子。
忍不住喊了一声。
“解成?”
闫解成抱着个小箱子,瞅了瞅,这自行车太熟悉了。
“爸,您怎么在这?”
“我还问你呢,你怎么来了,你手里抱着的什么?”
“哦,没什么,我想过来淘点肉票。”
闫解成可不敢告诉闫埠贵是来卖驱蚊水的。
可闫埠贵听着箱子里乒乒乓乓玻璃相撞的声音,哪还能不知道。
“你怎么要把驱蚊水卖了?这是留给你当官用的,你知不知道?”
闫埠贵压低了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闫解成见瞒不住,只能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闫埠贵噎得说不出话,他从二百减到了一百五,自己儿子和儿媳从一百五减到一百二。
大算计PK小算计,谁也别说谁。
也不差这三十,卖就卖吧。
闫埠贵顺便还把价格提醒了一下,三块五,一分也不能少。
闫解成一听这个价,把箱子抱得更紧了。
闫埠贵身揣巨款呢,也不想多待。
刚骑上车子,就见于莉跑了过来,累得满头大汗。
“爸,你怎么这样啊!?”
“媳妇,怎么了?”闫解成还有点心疼,赶忙给于莉擦汗。
闫埠贵也有点懵,于莉怎么敢这么大声和她说话了。
“怎么了?”
于莉瞪着闫埠贵。
“爸,解成的厂子来人了,说要剩下三百五十的份额。”
“凭什么啊,这可是我自己从许大茂那拿的批条。”
“批条写的是给自来水一厂!你用了人家的名义,用掉了人家两年的份额,你还不明白吗?”
闫埠贵愣在原地,这是定向驱蚊水,不能乱用。
弄不好,闫解成的工作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