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全是铺垫,最后一句才是阿元心中真正所想。
泱泱迟钝,不擅以恶意揣度旁人,尤其那个旁人还是义无反顾陪她来到这龙潭虎穴之中的,犹如亲姊般存在的阿元。
她只当是近来自个儿与央公子走的太近忽略了阿元,教她吃味儿了,因而才讨来这番谁跟谁是一个世界谁跟谁不是一个世界的说辞。
为抚平阿元失衡的情绪,泱泱张开双臂环住她,轻言细语的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见什么人,阿元都是我心里顶顶好的那一个,永远没有谁能比得过。”
听见她认认真真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阿元怔了怔,而后还是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环抱住自己的人。
她冷眼看着被推开后满脸疑惑和委屈的泱泱,用掺杂着几许哭腔的声儿指责,“你根本就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说完,阿元扭头跑开了,徒留泱泱一人站在原地来来回回咀嚼着不懂二字,兀自红了眼。
也就是打从这次争执起,阿元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泱泱,很多时候,她明明看见她朝自个儿小跑而来,却依旧选择转身走掉,就算被甩在后脑勺外的那个人一声一声唤她的名字,她也佯装未闻。
甚至,阿元连床铺都搬走了,她再不与泱泱共挤一室,而是卷了被褥挪去下房和霜月居里的其他丫头同睡大通铺。
在庄里如影随形恨不得黏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在柴房里背靠背缩在一张破破烂烂稻床上也觉得开怀的两个人,进了这霜月居日子渐好起来的时候,竟有了要形同陌路的迹象。
泱泱常在夜深人静之际,瞪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支摘窗外的无尽夜色,翻来覆去的想阿元话里的意思。
她说她什么都不懂……
可她不懂的又究竟是些什么呢?
央公子替她推开罗姨娘身边的丫头,将快要被掐死的她救下,不仅对走投无路的她施以援手,还为令她过上舒畅的生活不顾脸面长跪当家主母门外。
这样一个总喜欢以一副笑模样软软唤她阿姊,且从头到尾倾心相待不曾有一丝一毫亏欠的胞弟,泱泱实在找不出半分应该远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