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离得最近,名叫沐弦的男人猛地抓住乔一诺的胳膊,“不可以。我不能回去,我会死的,我会死!我一定会死的!”
左夜廷一紧张,连忙想要护住乔一诺。
乔一诺轻轻摇摇头,“没事,他伤不到我。”
乔一诺安抚着沐弦,“你不要激动。首先我想确认,你失忆了吗?你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却记得有人要杀你?”
沐弦另一只手抱紧自己的头部,“我的头好痛,有很多片段在我的脑海里打架。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沐弦?刚才那个人说我叫沐弦对吗?沐弦?”
他似是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脑海里反复有几个片段。有人要害我,他们,他们将我推下了大海,他们还有枪,不,我想不起来了!”
他痛苦万分,松开了乔一诺,双手抱头。
乔一诺与左夜廷对望一眼。
此时救生员说道,“根据经验,我们判断,他应该是昨天晚上坠海,有幸抱住了漂浮物,才能一直撑到现在。按照距离和风速测算,如果从W国附近公海海域,漂至这里,完全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公海上谋害他。他命大,所以漂至这里,被我们发现?”左夜廷问道。
“嗯。我初步这么怀疑。具体可以让海上警察介入调查。”救生衣回答。
此时另一名救生员,拿来一条薄毯,盖在沐弦的身上,并且给他端了一杯热水。
“你先保持体温,喝一些热水,目前你有失温的倾向。抵达岸边需要时间,你需要保暖。”救生员关照。
沐弦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此刻他的神情依旧涣散,他端着热水,慢慢喝了几口,险些呛着。突如其来的温暖,令他全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他裹着身上的毯子,看起来羸弱无依,甚是可怜。
乔一诺动了恻隐之心。
她站起来对左夜廷说道,“我们既然救了他,也不能不管。毕竟他被人追杀,又失忆了,他不知道到底什么人要害他,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如果我们贸然将他送回W国,与杀人何异?如果将他完全交给警察,万一对方通过特殊渠道找到他。他同样难逃一死。我们白白救了人。”
左夜廷皱眉,他知道乔一诺素来心善。
他将她拉到一边。
“我们不是圣人,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我知道你善良,但善良并不是廉价的美德。更何况,你怎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他是骗我们的,或者他有特殊的目的,假装失忆。万一我们陷入了圈套,又该如何?毕竟,你想,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他出现在海域上,偏偏又被我们遇到。”
乔一诺皱眉,“你是不是最近精神过于紧张?我觉得你的推断不成立。首先我们决定海钓,也是临时起意。再加上我们的行踪,何人会知晓?怎么可能做到,恰好被我们遇上?分明只是巧合,我们顺手救了他。”
左夜廷凝眉,“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确实谨慎过头,主要之前我们的遭遇太多。我往深里想,也是为了你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乔一诺隆起的腹部。
“没多久你快要生了,我们哪有精力管闲事?交给警方,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