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瑾被雷声惊醒,去关窗的时候看到楼下的房间还有灯光透出来,已经两点多了,卫寅还没睡。
自从顾晓玲拒绝卫寅后,他表面上看去风轻云淡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顾瑾看的出来,他心里一直想念着顾晓玲。
何况,眼下翟方又回来了,他更睡不着了。
顾瑾叹了一声,关紧了窗,回床睡觉。
不出顾瑾所料,第二天黄桂花过来说,翟家正找人重新建的老房子,屋里屋外,请了二十多个人忙碌,还有人买了镇上的床和家具过来,看样子,翟家要回村里住了。
人多干活快,不到一星期的功夫的功夫,翟家的老院子便从里到外的焕然一新。
屋子重新砌了,还换了个崭新的屋顶,换了新的门窗,屋里铺了平整的地板,用腻子胶刷了墙面,房子里面的家具都是新的。
外面院子也修的平整干净,青砖围墙,黑漆木门,院子里放置了桌椅,荷花缸,甚至在短短的两日内还建了一个小亭子。
如果是平时,修成这样至少一个多月,而翟方喊了两个工程队过来,一星期就修好,可以搬进来住了。
村子里的人啧啧惊奇,感叹还是有权有势的好,简直真的能让鬼推磨了。
而这几天,去顾大福家串门的人也踏破了门槛,平时里交好的邻居,很少来往的村里人,甚至之前和顾大福家因王凤芝不肯收他们手工活,而结了仇的人家也主动带着鸡蛋上门,各种巴结讨好。
房子修好的第三天,翟方和孙淑回村,村支书秦征旭带着村民去村口迎接,看到轿车过来,赶紧让人放鞭炮,敲锣打鼓。
轿车在村口大树前面停下,翟方开了车窗,温润有礼貌,“劳烦秦伯伯了。”
秦征旭忙上前,诚惶诚恐地说着,“不敢,房子我们已经督促修好了,还给您修了回家的路。”
前几天下了雨,村子里都是泥泞的土路,秦征旭亲自带人把村里通往翟家的路铺上了石子,成了村里最好走的一条路。
“辛苦了。”翟方轻笑。
“应该的,大人请。”秦征旭让开路。
翟方,轿车继续前行,往翟家而去。
看热闹的百姓一直围着翟家的轿车,满眼羡慕。
轿车在翟家门外停下,孙淑身后还跟着孙姐,两人一起下了轿车,进了院子里外看了看,“修成这个样子还算勉强能住,不过村子里条件就这样,已经不错了,跟港市里的宅子是没得比。”
话这样说,语气却满是嫌弃。
孙淑在港市已经习惯了有高级电器的房子,骤然回到这里还真是充满了不适应。
以前的邻居挤进来,“翟婶子,您还记得我吗?我家住在你家对门。”
孙淑摸了摸脖子上珍珠项链,笑的洋洋得意,“是刘嫂子啊,咱们做了半辈子的邻居,怎么会不记得?孙姐,把我从港市带回来的茶给刘嫂子泡一杯,还有秦村支书送的那几盒糕点,拿出来给大家尝尝。”
刘嫂子半佝偻着身体,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不敢,不敢,咱们都是农村人,哪里敢喝翟经理的茶?”
孙淑坐在院子里,司机和佣人前呼后拥,院子里挤满了过来道喜的人,孙淑仰着头,坐在正中间,过足了被人巴结的架子。
翟方站在屋里,本来将那些人都赶出去,转眼看到孙淑正享受这些人的讨好,想想之前母子两人受的欺负和白眼,就站在那里没动。
中午时,孙淑的娘家人孙家都到了,自然又是一番亲人久别重逢的欢喜和热闹,只是这份欢喜里面夹杂了太多别的东西,比如孙家人现在对孙淑的讨好和小心翼翼。
孙淑从前看不上她的哥哥嫂子,对他们从前的行为非常不屑,只是虚伪的应付了几句。
对侄女孙春草到是有几分真心的疼爱,问她母亲王大花孙春草结婚了没有。
王大花一改从前尖酸刻薄的嘴脸,拘谨的看着算数,“春草她姑姑啊,这孩子因为她表哥现在飞黄腾达了,眼界也高了,非得找个和翟方一样读书人,可是有几个读书人能像咱们翟方一样有本事又有福气,这不就耽搁了。”
“是啊,这读书人多了,可没几个能考全省第一,也没有几个人和我们家翟方一样年少有为。”孙淑哼说。
孙春草红着脸低头不敢说话。
王大花小心地看着孙淑的脸色说,“之前春草一直说想姑姑,如今您回来了,要不让春草在这住几天,春草虽然笨手笨脚的,但也是个贴心懂的孩子事,让在您身边多照顾照顾你,尽尽孝心,也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