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杨泓捏着棋子的手指微微发白,低垂着头看着眼下的棋盘,好半天都未落子。
这边段维到了外面,门口外面站着一个文弱的少年,满脸羞愧,面色青白的紧紧低着头。
段维进了前厅,问说,“怎么回事?”
管家过来,说,“这是骆家的人,他的父亲是私生子,辈分算是夫人的堂弟,来京都呢是来上大学的,他的成绩并不算很好,
只考上了京都的一个三流大学,本来骆家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让他好好读完这三年,然后出国去进修,也许是在家里被束缚了,进了京城一下子放松起来,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后边的事便是意料之中了,他十天的时间就将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在一个夜/总/会的女孩身上,还欠了夜/总/会许多的人,被夜/总/会的经历追着他要债。
他被逼无奈,怕事情闹到家里去被家里人责罚,想起堂姐做了段维的夫人,一路打听来了段维家打算和骆月珍借钱,被管家拦下,先告诉给了段维。
段维扫了一眼门外的少年,见他眉目清秀,存着一股稚/嫩,倒不像是那种纨绔子弟。
想来是也被人哄骗,中了夜/总/会那些女人的圈套,开口问说,“派人去问问他扔在夜/总/会里多少钱,正经欠的替他填补上,如果是被人坑,也不用客气。”
“是。”管家应声。
“事情替他摆平,再给他些盘缠,派个人送他回宛城。”段维语气一顿,继续说,“此事也不必让夫人知晓。”
“属下明白。”
……
午后,离开段维家,回段杨泓家的轿车上,段杨泓静静的看着车外树木往后急退,心头仍旧纷乱,无法平静的做出决断。
如果让爸和小似相认,爸执意带走小似,他应该怎么挽留?
父母养育他十几年,也同时亏欠了小似十几年,他有什么理由留下小似,不让爸带她走?
老天真会开玩笑,让他先认识小似,喜欢上她,在非她不可的时候知道了真相。
现在又让他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他该自私的留下小似,还是报答父母的恩情,将小似还给他们?
他真的希望是他弄错了,希望现在就找到了小似的师父,他和父亲相见,彼此并不相识,那小似就不是爸的女儿。
可他又如此的害怕小似的师父出现,告诉小似,她就是似锦,是爸的小女儿。
他一直在查小似的身世,却没想到,她的身世让他这样震撼。
冥冥之中,难道这都是天意吗?
一晃又三四天的时间过去,这天段杨泓去段家,念念先问说,“段杨泓哥哥,你不说带小似过来见爸,为什么不带她来?我也好多天没见到小似了。”
沈青松闻声也回头笑说,“是啊,我的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段杨泓眸光又深又暗,淡笑说,“这几日每次下了课小厮都被白思琦缠着,我想寻个合适的机会……”
段维打断他的话,“一家人见面还要找什么机会,就今晚吧,今晚我在酒店请客,你带小似来。”
段杨泓薄唇紧抿,“今晚恐怕不行,小似中午时说身体不舒服。”
沈青松笑说,“那改天,不急。”
“谢爸体谅。”段杨泓握紧手掌,低着头应声。
等没人的时候,段维私下找到段杨泓,调笑说,“怎么,新媳妇害怕见公婆?平时见你做事可没这样拖拉犹豫过,这次只是让你爸见见小似,你三番五次的找借口,实在不像你。”
段杨泓站在树下面,眸光凝重,回头对段维说,“二叔,人是不是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