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一路追随我到了京都的,以前也不是佣人,是有正经清白家世的,如果不是当时缅国太过黑暗,她也不至于家破人亡。”段杨泓转头,深湛的长眸波澜不惊,“我受伤的时候,她一直照顾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叔何必大惊小怪。”
段维眉头沉着,想说什么,却最终也没说出来,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离开后段维回到段家,骆月珍不在,整个段家都空荡荡的,没有半点过节的喜庆。
他大步往书房走,吩咐说,“准备车,然后去张家。”
管家忙应声去准备,今天初四,夫人的父母从外地赶来京都给岳父岳母拜年,夫人也去了张家,段维因为段将军要结婚的事情先去了段家。
段维先回了书房,打算等两个小时,让月珍和父母多说一会儿话自己再过去。
他拿起书,看了两页,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当初他让段杨泓忘了似锦,是怕他醒了之后无法面对似锦已经离开的事,可是如今他娶了似锦身边照顾的佣人,让他觉得荒唐又烦闷。
他尚且不能接受,月珍和似锦一向交好,如果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也要为似锦难过。
两个小时候,段维坐轿车去张家,上轿车之前,又叮嘱了管家两句,“段将军结婚的事夫人还不知说,暂时就不要让她知道了。”
“是。”管家立刻应声。
段维到了张家,才知道正月初八骆月珍的一个堂弟娶妻,骆月珍和段维商议,想回去参加堂弟的婚礼。
正好过年放假,段维也懒得应酬各种宴会,干脆决定和骆月珍一起回老家参加婚礼。
骆月珍自是高兴,午后回段家收拾了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便和段维以及自己的父母回老家去了。
所以她知道段杨泓要娶宋西西当老婆的事已是元宵节之后的事情了。
……
傍晚的时候,宋西西再次端着鸡汤来书房,又被管家拦下,说段将军正在看文件,任何人都不见。
宋西西柔声说,“劳烦管家跟将军说一声,段将军看了一天的文件,也该休息休息了。”
管家咧嘴一笑,“不瞒夫人,刚才段将军发了话,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我也不敢进去,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宋西西脸上的笑僵硬,“管家,我是不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一定改。”
管家面色如常,“夫人说笑了,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佣人而已,您怎么会有得罪佣人的地方,我当佣人的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宋西西笑容越发温和,“咱们都是段杨泓家的旧人,以后一起照拂段将军,一起共享富贵,管家您说这样不好吗?”
“夫人又说笑了,我可不敢和您相提并论。”
宋西西见拉拢不成,笑容淡下来,“既然如此,我明天再来,段将军总有不忙的时候。”
“夫人慢走。”
宋西西转身的刹那脸色已经沉下来,以前她做佣人的时候还能每天守在段将军身边,如今做了段将军的未婚妻,反而连见一面都难了。
今天受的耻辱她都记着,总有一天,欺负她的人她都会得到报应。
晚上,一直等到十二点,段将军仍旧没来宋西西的房间。
冉佳见宋西西脸色越发的不好,主动说,“我去段将军房里看看,段将军是不是已经忙完了?”
宋西西目光一闪,从自己梳妆台里面拿出一条项链,递给冉佳,“知道怎么做吗?”
“我明白。”冉佳双手将项链接过来,揣在袖子里往外走。
冉佳去了段将军房里,只看到管家,她将管家叫到一旁,小心赔笑问说,“管家,都这个时间了,段将军该休息了吧?”
管家说,“段将军什么时候休息是段将军自己说了算。”
“是、是,但是咱们作为佣人的也该提一下让将军注意身体。”冉佳左右看看,趁黑将项链往管家怀里揣,“劳烦管家提醒段将军,夫人还在房间里面等着段将军呢。”
管家瞥了一眼怀里的项链,拿起来还回去,“段将军去哪儿,作为佣人不能过问,这是规矩,夫人也是做佣人出身,更应该明白。这个拿回去,我就当你没来过。”
“这是夫人的一点心意,夫人说管家您以前很照顾她,这是感谢您的。”
管家面色冷淡,“你不拿回去,那我就去交给段将军。”
冉佳脸色一白,不敢再废话,忙将项链拿了回去,“那我回去了。”
离开段将军房里,冉佳目光闪烁,狠狠跺了跺脚。
房间内,宋西西等到半夜两点,仍旧没等到段将军过来,她气的将枕头摔下去,发了一通脾气,扑在床上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