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宴会上等你,你倒好,自己跑这里来躲清静。”
淡淡酒香弥漫,段杨泓搭在走廊的手上拿着一酒壶,他看着走廊外面,侧颜俊美,薄唇殷红,只一双眸子像蒙了一层雾,像是一眼望不到地的深渊。
他转头看向段维,“二叔高兴吗?”
“高兴啊。”段维颔首,“统一整个缅国不是你的愿望,如今终于成功了,难道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段杨泓抬手饮了一口酒,清冽的酒水顺着他的唇角流淌下来,他抬臂抹去,淡声说,“却也没有什么高兴。”
他乌黑的眸子凝着段维,缓缓开口,“二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像是挖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什么事都不能让我觉得开心,这世上一切的人和事都让我觉得厌倦。”
段维眉头蹙起,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段杨泓自嘲一笑,“和二叔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碰过宋西西,她说以前我们曾经相爱过,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她靠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厌恶,我怀疑自己根本不喜欢女人,当然,我也不喜欢男人,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段维愣了一下,心口突然沉痛。
段杨泓深吸了口气,仰头又灌了一口酒,“二叔,你说我是不是病了?一年前,我伤的是心脏,现在我真想用刀子把自己的胸/口剖开,看我的心是不是还在?”
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开心,没有悲伤,没有期待,人生似是已经看到了尽头,他只因责任,麻木的活着。
段维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下去,听到段杨泓这些话,看着他麻木冷漠的脸,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让段杨泓忘记小似,本以为他不会再因为失去小似痛苦,却不想,小似早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中,抽走了他们的感情,就像挖走了段杨泓的心。
他的确不会再痛苦,却也不会再有任何快乐。
早知道如此,他不该让段杨泓忘记小似,而是竭尽全力的留下小似。
既然知道错了,如今应该想办法弥补才是,如果段杨泓真的病了,那他就帮他找到医好他的药。
段维伸臂夺过段杨泓手中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之后将酒壶往走廊外面一扔,“知道你的心在哪儿吗?你的心在华国。”
段杨泓面色如常,淡声说,“二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留恋在从前在华国京市的悠闲日子,我已经是缅国的将军,也明白自己的责任。”
段维不由得笑,“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沈青松和你的母亲顾瑾现在应该在夏阳镇上,你过去吧,去看看他们,这一年,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就当散散心。”
段杨泓摇头,“缅国刚刚同意,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再等等。”
“不要等了,这里有我,我暂时替你管理缅国的内政,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想明白一切。”段维起身,语重心长的拍拍他肩膀,“去吧,尽快动身。”
段杨泓仰头看向他,“多谢二叔。”
“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谢吧。”段维叹了口气。
他不用他谢,只要不恨他就好。
段杨泓没去宴会,让那些权贵自己开宴庆贺,自己回了房间,连夜把该处理好的文件处理好了之后,整理急需处理的政事,准备回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