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啊。”沈侯易往前一送。
廖科伸手去接,看到自己手上有在酒店玩沾染上的油,然后又把手缩了回去,用力的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敢把纸巾盒接过来,宝贝似的左看右看。
“廖科,廖科。”廖太太在楼上大喊。
“我……我走了。”廖科将纸巾盒往怀里一塞,小心的从椅子上下去,等离开沈侯易的视线才撒丫子往楼上跑。
“去哪儿了?”廖太太给廖科擦了一下嘴,“下次好端端的不要乱走知不知道?”
廖科没回,突然说起来,“妈,我要读书,要去好的学校,还要学声母韵母加减乘除。”
廖太太笑起来,“呦,知道要读书了?长进了不少呢,行,改天妈妈给你先找个家教,教你读书,等到今年秋天啊,咱们就去读小学。”
廖科重重点头,摸了一下怀里的纸巾盒,有个懵懂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
廖太太也并不知道,廖科因为今天在四方酒店里认识一个叫沈侯易的孩子,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今后的十多年里,廖科读了很多书,读完大学也没有步入社会,而是参军去了,一路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做到班长,做到排长、团长,成为名满天下的沈侯易手下鼎鼎有名一员炮兵团长。
而做到团长的廖科,不管是外出做任务还是在训练场上,身上总是揣着一个用塑料裱起来的纸巾盒,上面画着一只鸿鹄。
他经常被属下打趣开玩笑说是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也不解释,只拍拍胸/脯傻笑。
那是后话不提,沈念买了好吃的东西回来,菜已经上来了,沈侯易没动筷子,正乖乖的等着她。
两人吃了饭,回木锦棠里去。
一进木锦棠,沈念就看到个熟人,韩钰。
韩钰穿的花枝招展,像是入了某个特殊行业,坐在椅子上,对着卫潜抛媚/眼,故意让卫潜给她拿精油,意图明显。
卫潜对韩钰视若不见,倒是旁边服务员觉得十分尴尬。
沈念和沈侯易这个时候回来,服务员如释重负,大声喊道,“沈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卫潜抬头,目光扫过韩钰,有些窘迫。
韩钰身上穿着一条桃红色的裙子,下面还搭配了一双白色高跟鞋,她那条裙子便是刚刚新出时尚杂志上的新款,牌子昂贵,剪裁也非常得体。
而且韩钰还戴了不少珠宝,光是手上的戒指就有七八个,还有头上也有不少首饰,项链手链。
今天韩钰还化了很浓重的妆,红唇、腮红也打的非常重,好不好看不一定,总之把她整个人衬托的花枝招展的。
“沈念,真是好久不见啊。”韩钰拿着小风扇给自己吹风,身后还站着一个保姆在伺候,完全一副贵夫人姿态。
“韩小姐。”沈念淡笑一声。
“两年不见,你怎么儿子都这么大了?”韩钰故意拿捏着嗓子,夸张的喊道。
两年不见,怎么会有三四岁岁的孩子,韩钰明显是揶揄沈念。
没想到沈念大方的承认,“是我侄子,沈侯易,叫人。”
沈侯易乖巧的喊道,“韩奶奶,你好。”
韩钰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你叫我什么?”
旁边柜台后的服务员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侯易似被她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忙躲在沈念身后,抱着她的大腿,仰头无辜的道,“这位奶奶好凶,姑姑,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沈念安抚的拍拍沈侯易的肩膀,转头对韩钰道,“童言无忌,韩小姐别见怪。”
韩钰脸色有些难看,勉强挤出一抹笑,“我当然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说完,吩咐身后的佣人,“张妈,拿一万块钱的红包出来,给沈念的孩子。”
“是。”佣人起身去了后备箱,从里面里取了一叠钱和红包递过来。
韩钰微微抬着下巴,趾高气昂,从头到脚都透着小人得志的气质,“咱们好歹认识一场,虽然以前有些误会,但我这人向来不记仇,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沈念接过来,对沈侯易道,“人家给你钱,要道谢。”
沈侯易点了点头,听话的道,“谢谢韩奶奶。”
韩钰,“……”
这孩子嘴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