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跃清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上了山,像以前一样在山里砍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走着走着忽然掉进了陷阱里面。
她正彷徨害怕,却见陷阱里还躺着一只大灰熊,见到她立刻蹲在地上,两只前爪抱拳做哀求状,“姐姐,放了我吧。求你放了我吧。”
杜跃清皱眉说,“我自己都掉进来了,怎么放了你?”
大灰熊眼珠含泪,继续哀求,“姐姐,求求你,不要杀我。”
头顶上突然传来猎人的脚步声,杜跃清脑子嗡的一响,心里害怕,猛的坐了起来。
周围一片漆黑,夜风吹着窗纸瑟瑟作响,屋里又黑又冷,杜跃清低低喘/息,半晌才回神,自己还是杜跃清,在沈敬家中。
杜跃清心头砰砰直跳,重新躺进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盯着自己似的。
片刻后,杜跃清抱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便往沈敬的房间跑。
几乎是她撩帘的瞬间,沈敬已经醒了,低声问说,“谁?”
杜跃清摸黑走到木床边,抱着被子坐在边上,低低说,“老公,是我。”
沈敬坐起来,隔着黑暗看着杜跃清,声音温淡下来,“怎么了,怎么不睡觉?”
“我做了一个噩梦,很害怕,不敢睡了。”杜跃清声音不如平时清亮,低哑柔软。
沈敬似抿唇笑了笑,“只是做梦而已。”
杜跃清咬着唇没说话,只委屈的看着沈敬。
沈敬嘴里溢出一抹叹息,接过杜跃清手中的被子放在床里侧,“上去睡吧,夜里冷,不要着凉。”
杜跃清立刻展颜一笑,踢了鞋几下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露出小脑袋,“谢谢老公。”
两人重新躺在床上,杜跃清不动声色的往沈敬身边靠了靠,“老公,你身上真暖和。”
沈敬微微皱眉,“不要乱动,睡觉。”
“哦。”杜跃清闷闷应声,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雀跃,这是她和沈敬第一次同/床共枕呢。虽然男人冷冰冰的,但是这样躺在一起,她就觉得满足。
乌云被风吹散露出一抹月色来,清凉如水,顺着窗缝幽幽而入,将漆黑的屋内撒了一层朦胧的光。
杜跃清睡着了,发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
沈敬却没了睡意,微微转眸,见女孩向外侧着身子,月光落在她白皙精致的面孔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清透而纯净。
她睫毛很长,如水墨小扇,浓淡相宜,一张小嘴微微张着,月色下像染了一层水光,粉/嫩水润。
沈敬心底一角错不及防的软了一下,他不曾察觉,也没发现自己看了女孩许久。
春夜悠长,如若沙漏一般静谧的流淌拾光,默然无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杜昕菡已经来找杜跃清。
杜跃清和沈敬两人弄了一辆板车正要出门,两人见面,寒暄几句,坐着沈敬的三轮车往山脚下走。
到了山下,将车栓在山谷隐蔽处,三人背着竹筐开始上山。
杜昕菡本以为是帮杜跃清来弄些野蘑菇进城卖钱的,到了半山腰也不见杜跃清和沈敬停下来,忍不住问说,“跃清,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很快就要到了。”杜跃清拉了她一把,继续往深山里走。
过一片小山坡,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杜跃清带着杜昕菡进了树洞,待从树洞里出来,杜昕菡猛的瞪大了眼。
此时刚刚二月,天气还冷,山上除了野菜野草,其他的还一片荒芜,而这眼前的山谷竟然繁花似锦,树木茂盛,和夏天一样。
只隔着一个树洞,实在想不到里外却是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