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缺这些。
女人有些手足无措,也不太敢去对视李景辉的眼睛,就那双眼睛里吧,亮的异常仿佛能将人烧着一样,看得人心惶惶。
“……舅爷,我给你磕个头吧,如果不是你,我就没办法活了。”
想了想,她还是吭哧瘪肚试着表达对李景辉的感谢。一屁股离开沙发,对着李景辉就跪了下去,咣咣两个头磕下来。
她男人没了,她不想一辈子留在农村就来钢城投奔了李景辉这个舅爷,说是舅爷其实她长得比李景辉还要老。农村就是如此,无论年纪多大,辈分说了算。
李响她都得喊上一声舅舅,尽管她比李响大了那么多。
来的时候她妈拽着不让她来,说是李景辉当了那么大的官肯定不会认他们这种穷亲戚,而且村里很多人来钢城求帮忙,李景辉都没管。
好在她运气不错。
李响的那个家,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大官的孩子真是什么都有,家里随便一个抽屉里都会装着一沓一沓的钞票。
李景辉就见不得这个,连忙把人扶起来:“可不能动不动就下跪,你给他打扫卫生他付你工钱这很公平,想要长久就好好干。”
“舅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
“行啦。”
来回拉扯,弄得李景辉一身的汗。
都什么社会了,还有人动不动就跪下磕头,这是陋习!
勉强把人送出门,李景辉给李响去了电话,在电话里交代:“……毕竟人也不容易,反正你也缺个打扫卫生的人,就先用着吧,不是没添乱?”他问。
李响的眼睛闪了闪。
脑海里又想起来李妍临走时候说的那句,她说:“……你听不听我也得说,你出去以后家里中间来过一次打扫卫生的阿姨。”
李响眼睛一动;“暂时没有。”
……
李娣打开家里的大门,探头探脑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李响舅舅没在家。
她在门口脱了鞋,嘴里嘟嘟囔囔:“都是有钱烧出来的毛病,进门还要换鞋。”
换上她舅专门给她准备的那双鞋,然后开始准备工作。
擦屋子里的灰尘,然后把窗帘卸下来泡在盆里,将随身携带的两个棒槌拿出来,对着洗衣板上的窗帘开始捶捶打打。农村洗衣服都是这样洗的,省力气。
如果今天她舅在家的话,她可能就会用手来洗窗帘,那窗帘看起来挺薄可搓起来很累手。
李娣捶着捶着,视线就忍不住飘到了李响的房门口。
她努力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捶打窗帘布,洗好以后将窗帘送到楼下的麻绳上晒着,来回上下楼折腾够呛,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闷掉。视线忍不住又再次落到了李响的房间门上,心中有些着急,类似于着急上厕所的那种急迫感。
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可不能这么干了!回头叫人逮到,就得被撵回老家。”
李娣想想自己悲惨的命运,强制自己不许乱看乱碰,打扫完卫生等到下午窗帘彻底干了,她又将窗帘挂回原来的位置。
晚上李响回来,吃过饭以后,他踩着拖鞋来到了自己床头的两侧抽屉前,试着拉开其中一个。
摆放在里面的一捆钱完完整整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