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都没张嘴呢，就听见门外有人摔门。

何建军：“……”

何建军从包里拿出来钱，放在炕上。

“孩子要花这么多的钱读书，你也得自己想想办法。这第一年的钱我先借你，剩下的就得你自己看着办。”

何建军一向认为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情，这事换成是他，他绝对不会出去借钱！

何丹被自己大哥给气哭了。

刚刚问的那话什么意思？

说她撒谎？

她撒这种谎干什么？

不就是因为穷，被亲大哥看不起！

拿起来炕上的钱，往何建军包里塞：“我不用你借，从今以后我跟你再借一回钱，我何丹就天打五雷轰！”

何建军没吭声。

他从不跟人起争执，对上妹妹这炮仗似的个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何丹说何建军：“……妈在我家，你每个星期来看一回，其余的你们都不肯管，你说我也会累，我也挺难，就不能你们儿子都轮一轮？”

这件事她不说，憋在心里难受。

养老不是儿子的责任吗？

现在推给她就不管了？

大家都难，就她不难！

何建军坐着听妹妹哭诉，依旧一句话没有。

你是喊是骂，都任由着你。

但是想让他接走，那不可能！

他跟乔红都得上班，就算将来退休，那何冰他们两口子得管到底。出去再干一份，孩子就能轻松轻松，谁的孩子谁心疼。

只能母亲生大病了，需要用钱的时候，医保补不到的那些他来出，其余，他无能为力了。

“你赶紧走吧，大忙人别耽误你时间了！”何丹赶哥哥出门。

还说什么啊。

什么都白说。

这就是她妈生的好儿子，这就是她妈引以为豪的大儿子！

等大哥人走了，何母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晓得自己遭大家嫌弃，可她又不能去任何儿子家里，没人要她。

谁都没有主动张嘴要接过，自己个儿就更不能提了。

乔红那个性原本就霸道，要是硬去老大家，绝对得干离婚。

老二向来就不贴心，老三那更别指望。

老小是孝顺，问题孩子还小，照顾孩子都照顾不过来，还得照顾老娘……

何萍她知道不孝顺，只是走个表面形式，何母不敢离开何丹这。

何丹有心想跟母亲发泄一通，对上母亲那张脸，她又没办法发飙。她妈这辈子，挺惨的，要是女儿还总跟母亲计较，她妈活不活了？

擦擦眼泪，出门的时候遇上自己的女儿。

“妈，你怎么了？”孩子问母亲。

何丹深呼吸一口气：“没怎么，你进屋吧。”

孩子进屋看见姥姥也哭了，猜测着可能妈妈又跟姥姥吵架了。洗了毛巾去给姥姥擦脸，然后安慰姥姥，说了好一通好听的话，说将来等她长大，她把姥姥接走，带着姥姥去北京去上海去香港去国外。

何母抱着外孙女哭，哭完了就反复想这些破事。

而孩子自己一个人拿着书本看呢，就如何丹所讲的，她女儿就是爱看书，看不够的看。

……

何丹女儿上私立初中的事情，在村里还成了爆炸新闻。

上初中还得花那么多钱，大家都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