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捧着发簪说道:“太上王临死前特意叮嘱,若陛下不计前嫌,让奴婢亲自为您戴上发簪。”
李华梅擦干眼泪,人死债消,她也不愿一直活在仇恨里,于是示意宫女给她戴上发簪。
“等一下!”
陈东看着那发簪毛骨悚然,总觉得这玩意不详。
人家母女冰释前嫌是好事,但怎么总有股阴谋的味道。
他将李华梅拉住,慢慢的捋清各种疑点:
“武明空在信里说,她自己也是受武氏家族胁迫,但是就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感觉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呀,如今全部推给家族里的人了。”
“而且当初审判死刑的时候,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巴不得我们死呢。”
“这个宫女也很可疑,若是武明空真的忏悔,大可以当面说清楚,何必自杀,自杀了又何必请求原谅,求原谅为何派宫女来。”
李华梅皱着眉头看向宫女,这宫女是武明空的贴身侍女,服侍武明空许多年。
若这是阴谋诡计,那这宫女很大可能是同谋。
而且经陈东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疑点重重。
种种迹象表明,武明空确实跟背后的武氏家族有嫌隙,但她才是掌握主导的人。
毕竟武明空手里拿着地级机甲——九天玄女,借武氏家族10个胆子,也不敢过分逼迫啊。
而且从武氏家族筹备建造地级机甲的材料,感觉更像是极力摆脱武明空操控的样子。
陈东将信件从头至尾浏览一遍,阴谋论似的说道:“通篇都在装可怜,好像就是为了让你戴上那发簪。”
他本人对武明空极其不喜欢,父母留的美猴王机甲,就是毁在武明空手里的,所以难免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最主要还是宫女手里那发簪,给他一种不详的警兆。
这或许是至尊骨骼的另一种神异,面对可能的危机时,总有心血来潮般的警惕发生。
宫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这是武明空死前最后的遗愿,否则死不瞑目。
对方越是这样,就显得越发可疑。
李华梅犹疑不定,伸手慢慢接近盒子里的珍珠发簪。
她不愿接受自己母亲真的那么坏,哪怕这一切是假的,也宁愿自己骗自己。
陈东不好阻拦,看见跪地的宫女后,计上心头:“让这宫女先试戴。“
他好说歹说,才拉住李华梅稍安勿躁,然后逼着宫女将珍珠发簪戴头上。
那宫女不愿意,说这样会玷污武明空的一番心意。
陈东讽刺道:“她能安什么好心。”
李华梅最终还是站在陈东身边,她经历的磨难都因武明空而起,哪怕对方忏悔了又如何,怎及得上这个一直支持自己的男人。
况且,若不是陈东帮忙,她也不可能找到先祖的宝藏,哪来翻盘的机会。
她盯着宫女说道:“为了证明武明空没有害人之心,你先把发簪戴上。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
宫女没辙,在李华梅威势迫人的目光中,只能拿起盒中的珍珠发簪,插进发髻里:“您看,没事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发簪顶端的硕大珍珠像蛋壳似的碎裂了,一道小小的黑影没入宫女发丝之间。
下一刻,宫女浑身颤抖像疯癫了似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像是承受着极大痛苦。
陈东看着宫女那吓人的模样,连忙将李华梅护在身后,那发簪果然有问题。
李华梅似乎了解些什么,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眸中燃起滔天恨意。
许久之后,宫女平静了下来,像没事人一样坐了起来,脸上浮起狂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