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堂堂符堂与器堂之主,宛如街上泼皮无赖。
一个极力维护自身堂堂正正,并无坑蒙拐骗弟子之嫌。
一个口无遮拦,毫不避讳,且有理有据地鄙视对方。
甚至,还讲到鼠牟子当初坑蒙拐骗,惨遭身死之危的陈年旧事。
而贺堂主则是始终据理力争,坚决维护自身光明伟岸的形象。
二者越扯越远,这令杵在原地,不知该走该留的六位弟子,如坐针毡,进退维谷。
想要溜走,又担心引起贺堂主误会,只得低下头颅,装作全神思考堂主教授蜃息符的模样。
只是,其余五名弟子不知晓的是,两位堂主嘴上吵个没停,神识传音同样没落下。
筑基修士的一心二用,令柳元大为钦佩。
然而,他却顾不得这些,而是被二者的传音,深深震撼。
“鼠牟子,整日窝在堂内,是该出去走走了。”
“不去,不去,外面愈发混乱,即便不在战场,丘南局面逐渐失控,混乱四起,吾等筑基修士都不断出现伤亡,还是呆在宗内稳妥。”
“哼,胆小如鼠,鼠目寸光。这般动荡的大环境下,若固步不前,困守一隅,无异于作茧自缚,迟早难免身死道消。”
“哼,谁言某家固步自封了,贺某目前不是正积攒资粮,琢磨技艺,若在符道上更进一步,自然稳妥一些。”
“哎,尔这鼠牟子,还不是胆小如鼠,刺阴秘术的后遗症居然如此巨大,尔算彻底失去自我。”
“这点贺某自不否认,刺阴秘术反噬,远超吾等预料。但又能如何,若非九死一生般冒险使用刺阴秘术,以吾等资质,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哪有成就筑基的风光。”
符堂堂主贺牟表面上依旧维护自身形象,神识却不断传音:
“表面上驭兽宗与本宗因为灵矿起冲突,乃至老祖谋杀其灵狐为源头。”
“归根结底还不是这刺阴秘术引发的祸端?”
“这秘术弊端颇多,但觊觎此术的修士,宛如过江之卿。”
“五宗原本同气连枝,但因为此术的现世,君不见其他三宗非但不加以制止,反而暗中拱火,剑灵宗迟早危矣。”
此时,即便符堂堂主贺牟一心二用,褶子脸上愁容满面,担忧显现,以至于连表面的谈话都支吾起来。
“哼,原本也不至于如此,谁让本宗老祖狐媚真人凭借此秘术结丹,暴露之后,招惹虎狼觊觎。”
器堂姜福堂主满是不愤,继续传音:
“所以,吾二人更当勇猛精进,再进一步。困守宗门,宛如笼中之兽。近日宗门更加入不敷出,捉襟见肘,连吾等修炼资粮,都开始限量兑换,岂是长久之计,当早做谋划。”
两位筑基堂主,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之间的神识传音,居然被一个炼气弟子暗戳戳窥听。
而窥听这些秘闻的柳元,表面上不动声色,与其他弟子一般,老老实实杵立当场,脑袋深深地低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心却是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虽然不知晓“刺阴秘术”究竟是何等秘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令一些资质普通的修士,打破桎梏,成就筑基。
这令柳元都大为心动,觊觎之火也冉冉升起。
相比较其他修士资质普通、中上,他可是实实在在的废物资质。
若非神魂强大对于筑基拥有一定的加持,他都不敢谋划筑基事宜。
若是拥有此等能够招惹其他宗门的觊觎,乃至发动战争根源的刺阴秘术相助,料想他筑基的成功率无疑大增许多。
但是此术暂且不提后遗症,单单两位堂主讳莫如深,料想获得此等秘术必然困难重重,掣肘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