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离开?”
“还是紧随殷氏双骄之一追杀的方向?”
羞赧起身的乾如兰,被柳元的话语吓得两股颤颤,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惧。
饶是对于柳元胆大有所了解,也未想能达到如此自寻死路的程度。
在她想来,此等神奇符箓着实玄妙,即便不躺尸个三五天,至少也要挨过殷氏双骄的几波探查才是。
诚然,她也认同柳元的观点,修真界诡谲莫测,越是逃得足够远,追查的范围数倍增加,追查难度剧增,生还的几率自然越大。
一些玄妙的追查手段,往往超出一定范围被无法施展了。
但即便逃跑,也不该与追杀者背道而驰,断然没有紧随其后的道理。
她对柳元再有自信,也不认为对方吃了熊心豹子胆,自大到想要追随上去寻一位筑基前辈的晦气程度。
然而,看着柳元其意已决的神情,乾如兰只得讪讪一笑,直言法力告罄,不足全盛时期一成。
追随在一位敌对筑基前辈身后,令她惧意大增,连法力运转都不畅,御剑飞行太过勉强。
看到这番情形,柳元郁闷非常。
这次换做他御剑携带乾如兰潜逃。
只是,柳元此时的法力,也堪堪恢复三成而已。
但他深知,二阶蜃息符遮掩毫无生命体征的事物,大概能够坚持一天的功夫,才会渐渐失效。
若是遮掩两个活人,会加剧消耗,仅能坚持一个时辰,隐匿效果便渐渐丧失。
作为符师,对于炼制出新符箓,自然会试用其效果。
尽管在宗门,柳元苦心孤诣,花费巨大代价,也仅仅制作了三张二阶蜃息符。
当初也不得不忍痛用掉了一张,试用其了效果,以至于现在如此笃定。
所以说,单靠二阶蜃息符想要彻底躲避筑基修士追杀,无异于痴人说梦,必须尽快逃离。
柳元的判断,以筑基前辈对炼气修士的蔑视,探查过一个方向的路径,短时间内,绝不会探查第二遍,至少会先将方圆百里范围内探查一遍过后。
这也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的道理。
当然,也是柳元对自己的神识有着足够的自信,尽管现在也并未恢复多少,也可追着筑基前辈追杀的方向逃命。
否则,略有波折,被对方感知,便是飞蛾扑火,嫌命长了。
接下来的路途。
乾如兰明显感知自己担心多余,以殷氏双骄之一驾驭二阶金爪黑鹰飞驰的速度,早就将他们远远甩开。
即便全力追赶,也难以望其项背,仅仅只是随其追杀的一个大概方向逃遁。
想起了也是郁闷,她目前还不知究竟是殷氏双骄那一位在追杀。
之后,不停轮换御剑逃遁,直到二者法力尽皆告罄,吞服丹药补充,也见效甚微,加之夜幕降临,柳元才找了一处隐蔽之所。
一片荒野山岭,一块块嶙峋怪事耸立,其中一块山石下,不知被哪位路过修士,挖出一个狭窄逼仄,向下延伸了十多丈长的独头巷洞。
洞内乌漆麻黑,潮湿腐臭,显然被原主人放弃久远。
逃命的乾如兰与柳元,自然没有半分嫌弃,反而大大松了口气。
待二人进入后,柳元施展御物术这门最基本的术法,将磨盘大的山石恢复原样,连上面苔藓,常年积攒的灰尘都分毫未动。
因为柳元事先有所准备,探查到这一处藏身之所,御剑停滞半空,在洞外并未留下任何足迹,自然不存在打扫痕迹一说。
旋即,柳元好似还不放心,稍稍思量过后,将仅剩的那一张二阶蜃息符激发,布置在了洞口。
这般,即便殷氏双骄再次从高空掠过,而不是在五十丈之内,神识寸寸探查,也不虞被发觉。
而此时,他们距离事发地早已逃遁了二百多里的距离。
殷氏双骄即便再过不甘,仇恨,状若疯魔般将方圆二百多里的寸寸探查,不提神魂能否支撑得住,单单探查到这里,至少需消耗两三日之久。
因此,这般谨慎过后,身心俱疲的二人向着洞内走去,各自寻找位置,盘坐下来。
柳元再次开始探查战利品中,驭兽宗修士储物袋内可能留下追踪印记的指引之物,开始细细寻找。
事实上,之前在逃跑的路途,柳元便这般做了,第一时间毁掉了驭兽宗修士的腰牌,以及其他的一些疑似感应之物。
此时也是以防万一,细细探查一番,以防疏漏。
面两位驭兽宗筑基修士,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一番探查下来,在他堪比筑基大修的神识感知下,储物袋中倒是并无可疑之物,但是灵兽袋中的一些灵兽,或是随着主人陨落,直接灭亡,或是神魂受创,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