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的那条手臂，就像莫里斯先前说的那样，是他所有研究的最终成果，维特也确实在上面看到了肉身转机械的未来。

而爱格伯特，则是莫里斯的一次重要实验。

维特翻看了一下实验记录，随后发现，爱格伯特从幼龙时期，就已经在莫里斯的掌控之下了。

爱格伯特还是一头普通幼龙的时候，就已经走在了莫里斯设定好的路线之上。

从一头幼龙艰难的活着，到接触到黑暗炼金，到接触机械龙躯，他的龙生，甚至于，包括他的思想，全部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看到这里，维特不由的咂了咂舌。

如果将这份实验记录，放在爱格伯特的面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疯掉。

巨龙是热爱自由、追求自由的种族。

身为巨龙的爱格伯特，一生都在沿着另外一头龙设定好的方向成长，只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收起与爱格伯特相关的实验资料，维特的目光又转向了芬格的实验资料。

打开看了一下后，维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与其说是试验资料，不如说，这是一本日记。

上面记录着，莫里斯遇上芬格后的点点滴滴，这头将其他龙的生命视若草芥的龙，是真的将芬格当做学生去培养的。

如果莫里斯不是黑暗炼金师，他或许真的会是一个好老师。

芬格因为自身的经历，对力量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但是，他遇上了维特，维特给他的未来已经打下了一个基调。

无论他对力量执着到何种程度，都不会走上龙体炼金的道路。

甚至于，如果他能够更早一些找到维特的话，他都不会踏上接触深渊的道路，当然，这就是命运的残酷了。

奥利维亚大陆就在法斯特大陆的旁边。

当芬格开始找他的时候，法斯特大陆肯定是他的第一个目标，但是，那个时期，维特大概率还没有从龙蛋中走出来。

而在维特出生、生长的时候，芬格恐怕已经认定了，他不在法斯特大陆，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大陆。

而维特是不知道芬格的存在的……

“唉！”

维特将有关芬格的“研究资料”收了起来，无论如何他恐怕是再难见到这个学生了。

随后，维特又看向了莫里斯的尸体。

这是一头到死都在渴求着永恒的龙。

意识、记忆、情感，都停留在死亡前的那一刹那，永远的定格了下来，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死亡真的是一种永恒，但……

他已经感受不到这份永恒了！

如果莫里斯没有强行给芬格装上那条机械臂，没有强迫他接受他的理念，只是向芬格说明他黑暗炼金师的身份的话，芬格或许会离他而去，但却不会与他敌对。

就像维尔莉特在提到，如果维特成了黑暗炼金师的话，她依旧会站在维特这边一样。

或许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玩笑，但维特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知道她是在用开玩笑的语气，很认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对于巨龙而言，师生是比亲情更加紧密的关系。

正常情况下，若非触动逆鳞，学生是不会与老师翻脸的。

如果芬格没有和莫里斯翻脸，看在芬格与他的关系上，维特可能依旧不待见莫里斯，但也不会对他喊打喊杀。

在维特这边，深渊才是第一位，至于黑暗炼金师，如果和他在乎的龙有关系的话，他还是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当然，这是现在的维特，活的时间长了，经历的多了，黑与白也不再泾渭分明，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

“莫里斯，你的运气是真的不怎么样啊！”

捡到了茧，有了一窥传说的机会，然后被维特无意中给抢走了，捡到了芬格，本是保护他的盾，结果，一番操作后，却是成为了刺向他自己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