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一家三口的关系,似乎也突破了某种屏障藩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信任,如唇齿相依。
但皇宫里的某位,得知到处都找不到温锦,简直坐立难安。
皇帝猛拍御案,“朕召她入宫,她竟敢不来?她躲!能躲到哪儿去?”
但大内侍卫接下来的话,几乎让他昏厥。
“不仅怀王妃不见了,就是王爷、世子,都不见了。”
皇帝一个踉跄,跌坐在龙椅里,他愣怔了许久,看向大太监方旭。
他问,“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方旭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屈膝跪倒,以头触地。
皇帝喃喃自语,“他们舍弃朕了吗?”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
殿中安静了一阵子。
皇帝似乎又振作起来,“来人呀!传朕旨意,因女学教材有问题,关闭女学!所有先生押入牢中!”
方旭一惊,急忙道,“皇上万万不可呀!”
大内侍卫,也脸色惊变。
皇帝斜眼看着大太监,“有何不可?”
方旭额上冒汗,他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听闻女学的教材,是祁先生推荐。并且他还专门做了批注。”
“还听闻崇文院和女学约定了一场辩论赛,就在这月末。”
“如今对女学发难……恐怕崇文院的学子,以及祁先生的门生、崇拜者难以平静。”
青年人最是热血冲动。
特别是还在学院当中,没有被社会和官场打磨过的那些年轻人。
他们全凭理想和一切热血,就以为能征服天下。
倘若他们扎堆儿闹起来……
“嘶……”皇帝吸了一口气,真够他头痛的。
方旭连忙再劝,“没有了怀王妃的女学,恐怕也难成气候,皇上不如就由她们发展,看她们自行消亡。”
皇帝手指轻叩着御案,咚咚咚,让人心慌。
“淑妃那儿……”
方旭眼睛一转,又说,“昨日淑妃娘娘召沈老夫人入宫,母女相谈甚欢。沈老夫人离开时,笑容满面。”
“哼!”皇帝重重哼了一声,“她背后有沈家又怎么样?沈家的一切荣华富贵,还不是朕给的?!朕能给,也能拿走!”
皇帝自然听懂了方旭的暗示提醒。
他若要动淑妃,或是直接对怀王府余下的人动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沈家必不能坐视不理。
动沈家这棵大树……那就不是朝夕能成之事了,得从长计议。
皇帝把拳头捏的咯咯响,一时间,头疼得厉害,“药呢?那治头痛的药,还有安神香,快点上!”
方旭闻言,却跪着不动。
皇帝威严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朕的药呢?”
方旭轻轻地叹了一声,“回禀皇上,药没了。今日正是怀王妃该向内宫递交成药和安神香的时间……”
可怀王妃走了,药自然也没人呈交了。
皇帝浑身一震,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