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闻罢,频频点头,感慨道:“此等惠民良策,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单是流落高句丽的汉民与中原流民,即便是外番异族的平民,也会心驰神往。于利益方面,委实足矣!如今之关键,在于心魔。高句丽汉民无非是对高句丽人、皮鞭棍棒心有余悸。若是君侯能得此三者!小人定有妙计,可助今日部分人破除心魔!”
赵云略加思索,答道:“皮鞭棍棒,应是手到擒来!然这高句丽人,恐怕得由沃沮人乔装打扮,二者语言外貌颇为相似,不知可否堪用?”
唐向沉吟片刻,说道:“想来应无大碍!不过今日放饭时,还得由小人全盘操控,将食物分出优劣。精粮赐予破除心魔者,以作奖赏;而那些缺乏胆量之人,唯有粗粮可食了!”
赵云眼神坚定,“甚好!就依此计行事!本侯定当全力以赴,支持此事。一切皆由先生主导。其实,先前我等已有放餐之规划,首餐仅熬煮红薯高梁稀粥,煮粥时稍加少许猪油,不敢过于油腻,亦不敢过咸。皆因众百姓身体太过羸弱,日后每餐逐渐增添油腥,大米小米鱼干肉干等各类食物,亦会分发下去,让他们十人一组,自行烹饪。再调养一两个月,同时命郎中为百姓诊病,待众人身体素质恢复至常态,再行分配土地、农具及满一年的口粮。每十户可借出一头耕牛,用于开垦荒地。当然,军队亦会协助他们建造茅草屋。此乃本侯之大体规划,先让唐先生知悉,以便去除其奴性,助他们重归自信之汉人,安享平静生活!”
唐向闻罢,泪水如决堤之洪,瞬间喷涌而出。他霍然起身,疾步跪于帅帐主位之下,如啄米之鸡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令赵云与周仓惊愕不已。
唐向磕头后,抱拳恳切说道:“君侯竟愿白养我等数月,还赠予一年口粮,您可曾想过这笔开销何其巨大?”
赵云听罢,一脸茫然,惊愕道:“自然算过!不仅算过,且已筹备妥当。一年约莫需五六十万石粮食,眼下武州虽地瘠民贫,但这点粮食尚有盈余,此次我们便已运了过来。先生何必如此激动,快快起身说话!”
唐向仍难以置信,问道:“汉民百姓中老幼皆有,少者尚且好说,年轻力壮者将来可为生产战斗之主力,而老者常疾病缠身,即便医好,对社会亦几无贡献,君侯难道打算浪费药石与口粮吗?”
赵云听罢,突然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斥道:“唐先生!你莫非已非我大汉子民?我大汉向来以孝治国,莫说生命垂危的老者,即便只剩骸骨的先古,本侯亦会妥善安葬!无老何来少?此次武州与高句丽人交易,虽为汉民人口,但更为华夏声威。老者乃大汉先辈,乃华夏文明之传承,岂能弃之不顾?本侯派人为其医治,绝无半分浪费!望先生对老者尊重些!”
唐向听罢,喜极而泣,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呜咽道:“汉室倾颓,已成定局,平壤侯之所为,宛如紫微新星,璀璨夺目。君侯不仅文武双全,更是集忠信诚洁仁礼义廉于一身,实乃华夏未来之希望。传闻果真不假,我唐向心悦诚服,愿为平壤侯麾下一卒,此七斤半之头颅,从此托付于君侯,请君侯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