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低声一骂,拼了~拿出拼命三郎的架势,给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若是能不战就不战,可惜虺蛇不遂他意,三角瞳盯紧着他,老者无处可逃,不然他岂能冒着生命危险拼命?只是现在他成了虺蛇口中的“香饽饽”不拼不成啊!他只能尽力将虺蛇斩杀,欸~此战过后身上伤势定然要伤上加伤,重上加重。
老者犹如矫健苍鹰,身体灵活地挪移着,游移鬼魅,巨尾如银鞭乱舞,宛如拍打苍蝇,誓要将老者这只可恶的苍蝇生生抽死;地面皲裂,坌尘弥漫。巨口咬下‘嘶啦’衣摆角撕裂,虺蛇口中一吸碎布吞入口中。锋锐的獠牙,似要在他身体扎出几个血窟窿,往往落空,虺蛇发出不甘的嘶吼。
叮叮当当…看似狰狞的伤口,却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九成的功力在虺身上造成浅显伤痕,并未影响其行动能力。欸~老者无奈一声叹息,本就疗养三成的残躯算是白养了。再战下去我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不行,得速战速决;心中打定主意,攻击愈发犀利刁钻……
唉~老者一脸凝重,这次要糟了。真是虎落平阳类犬欺,当他好欺负不成?想他当年叱诧风云,何等的风光,现在要遭到小小虺蛇欺负,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心中别提有多憋屈,冷哏一声,震荡虚空,虺蛇僵立在原地;传入麟栩焘耳中,震耳发聩,魔音经久不息,挥之不去,耳鼓淤血、鼻子淌血、眼唇流出血泪。
青年满地打滚,即使捂住耳朵,魔音也直贯脑海,折腾得不轻;扯动身上伤势,时不时抽噎一声。当~刺在枚鳞甲之上,老者眉头一皱‘凡兵就是废铁’且没有以前神兵利器来得实在;右手用力一拍,夹杂着浑厚灵力灌入剑柄,一抹猩红‘嘶…吼’左手猛地发力,马上就要切至蛇腹位置,虺蛇咬下,嘶吼~老者身体盘着虺蛇旋绕一周。
吼~虺蛇发出不甘怒吼,蛇头在度咬下;唇角露出抹轻蔑,想再度故技重施。剑卡于蛇躯,肌肉扭动想将之挤落,老者暗道不好!三角瞳中露出抹精芒,蛇尾重重抽在老者肩胛,皮开肉绽,右臂传来蚀骨之痛;噗~嘴角噙着抹狠厉,左手用力一拉,长剑向下狠狠划过。露出森森白骨,一条血肉掉落在地。
隐约间可闻心脏搏动,吼~蛇尾砸落在老者背上;唇角喷出口淤血,耳边传来骨头断裂声,沿途树木尽皆撞断。噗~迅速在右肩穴位急点,封脉止血,现在他迫切期望实力,得尽快医治身体伤势,哪怕为此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炙热眼神看着青年心里发毛;不详的预感充斥着心头,心中惴惴不安,努力压下心头不适。
我操~老混蛋的眼神咋地如此龌龊,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眼神充满期冀;也不知为何麟栩焘有种,将性命交托在老者手里。这种感觉很奇妙,暗自嗤笑一声,他很不喜将小命赌在别人身上,这样一个弄不好,将有性命之忧;许是麟栩焘孤身前往蛮荒大陆,没有安全感,需得有人照拂。
而之前所遇之人,无不与麟栩焘匆匆一别,仅有一面之缘,又因蛮荒,仅有他与老者二人的缘故。这种将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上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不喜欢将自己的小命交在别人手上,且还是心怀不轨之人,老者看了眼躺倒在地麟栩焘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对小混蛋的怨念还是颇深,都怪这混小子;若不是他…我又岂会如此?
若不是他,我又岂会如此的狼狈?臭小子不喜欢我,老夫还讨厌他呢!遇上他准要倒霉,高高在上的他将一切罪过归咎于麟栩焘,现在是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呼吸~压下心中的杀意,心中默念臭小子还有有用处,不急不急。这番刻度催眠,心里果真稍稍好受一些,但怎么觉着别扭,好歹也是站立在巅峰的人物,何时对这臭小子如此迁就。
想想就气,越想越恼,竖子可恨!呼~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再等等……老者心里这般想果然好受些。也不想想是谁听信谗言,是谁起了觊觎之心?又是谁仗着以大欺小,紧追青年不放,给青年一个小小的教训;硬是要麟栩焘拜他为师?也不会遇上之后诸事,人往往就是如此,诸事不顺就归咎于人,这样找到心理平衡。
青年只觉一股凉意袭来脑门,脑门一寒,凉飕飕的,浑身一个激灵很不自在,赶紧瞥开目光,不与老者对视;其实不然,若不是他信心膨胀,为弟子强出头,加之心中的贪婪。也不会遇上之后这么多事,老者也是纯属活该;活该他倒霉,老者眉毛一拧,不对~定是此子将霉运传染予我。
麟栩焘心里鄙夷自己一番,怕个什么劲,老混蛋也逃不得好,反正没啥好活的,不就送入蛇口嘛!至于吗?反正都是死,有何好担心的?想到这目光坦然对视,面上镇定自若;看得老者微微不自在,像似一切错误皆归咎于他,心中不免有点负罪感。倒让老者有种破天荒的感觉,平日里生命在他眼里视若蝼蚁。
他喜欢听到蝼蚁在手上惨叫,临死前的恐惧,怨毒,害怕……诅咒,委曲求全,甚至不惜违心、违德;自相残杀的戏码比比皆是,百看不厌。
也不知何时起他变得这般,青年看他的眼神一片宁静,甚至是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恐惧;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恨不得有剜其目的冲动,他有多久没看到这种眼神呵?想想真是作孽,负罪感又平添增了一分。老者自嘲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平白心软可不是他的一惯作风;都快不认识自己了,难道是安逸久了,磨平了棱角与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