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眧晔转过身,敛衽一礼道:“诸位道友武宫已至,不如随我到寝殿歇息片刻如何!”褚良梓脸色沉郁,断然拒绝道:“不必了,我等自有歇脚之地,就不在此破落之地多加逗留,叨扰诸位师弟了!”诸位告辞――说完就欲转身离开;这番毫不客气的拒绝,并为惹恼唐眧晔,他反而笑眯眯道:师兄这么说就太过见外了。
诸位路途奔波,想必是身劳心乏了,内中小憩一会儿,也好整饬一番!我等也好进进地主之谊,让婢子奉上茶点,好生招待诸位师兄弟!褚良梓脸色稍微和缓,哦~刚想说点什么,却让黄师弟给搅和了,刚缓和下的氛围破裂,双方矛盾立生,褚良梓到嘴的话也只能生生咽下喉咙。
黄师弟显得颇为不屑,一脸的傲慢,眉眼轻佻,鼻孔朝天,言语颇为不善,师兄何必跟群猪猡客气,尔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邓焘气恼,反如市井地痞流氓,全无修炼者的沉稳,跳脚骂骂咧咧,你说谁是猪猡,你也好不到哪去,就算猪猡也比你见人就咬,狗仗人势强得多……
陈橙当即怒吼,你说谁手下败将呢?我一竹签就将你制服,打落大鸟,打得你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不就是碧海宫的弟子,有何了不起的,你打败我才有资格在我等面前骄狂…现在麽?赤衣青年也是脾气暴躁之人,一点即燃:“武宫不过是些狐狗盗之徒。”此话,正好踩到武宫弟子痛脚,武宫大多由散修组成。
散修往往得不到庇佑而枉死宗门之手,于是一些强大的散修联合建立了武宫;专门招收浮萍无依的散修,初衷是好的。然而却免不了利益纠葛,与派系间的争斗,这是各个宗门家族都避免不了的;但也没碧海宫弟子说得这么不堪!相反武宫受到各宗歧视,频频欺压,更是不在少数,而以碧海宫为最,两宫弟子时有冲突。
锵锵锵……气氛紧张,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的架势,唐眧晔忙干咳几声道:“‘老九’莫要冲动,事情既然已经揭过,就不要再提及,闹得大伙都不愉快。”陈橙嘟囔着嘴,大师兄~我又没说错;是他们挑衅在先,凭什么武宫就要矮他们一头。
黄彧脸色难堪,指着陈橙便道:“你那是趁我不备偷袭我的小人行径,你叫嚣个屁!”来啊~有本事我们在打一场,手底下见真章,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呐~这可是你说的,陈橙捋起袖子,寒芒吞吐,来就来,谁怕谁;怕就是王八犊子,就是…黄师兄上!黄师兄给武宫痞子一个教训,上啊~黄师兄,我碧海宫也不是他能羞辱的!
碧海宫弟子也是不嫌事大的主,纷纷撺掇道:“黄师兄上啊…怕他一胖子作甚,是啊~黄师弟快上。”李子旭,九师弟给碧海宫点颜色看看;我武宫,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颜愈晨从中撺掇,六师弟说得不错……黄彧被打得心有阴影,正当他踟蹰不前时,一声惊喝及时将他制止,正好化解眼前尴尬局面!
褚良梓厉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碧海宫弟子纷纷噤声,不敢触及褚良梓那如刀般的犀利目光;黄彧你也给我‘滚’回来,少丢人现眼的!黄彧摸了摸鼻梁,悻悻折身回返,碧海宫弟子纷纷走开,远离黄彧,眼中尽是不屑,一脸的鄙弃,黄彧全然不顾碧海宫弟子投来的怪异目光,觍颜道:“是,师兄。”
唐眧晔,诸位师兄勿怪,小师弟少不懂事,且入宗较晚,得罪之处还望诸位师兄海涵,大师兄…好了,小师弟你闹也闹够了;何苦弄得大伙脸上都不好看,褚良梓冷哼一声,以示警告!唐眧晔心神一震,心头倏地感到股子威胁!唐师弟最好管束住,武宫弟子为好!否则…褚良梓话里话外威胁意味十足,师弟我们走…
李子旭,大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我真的很不甘心!唐眧晔斜睨他一眼,应道既然知道不甘心,就好好修炼。他神色淡然道:不然呢……可是……没有可是,难道还留下他们在此做客不成?以武宫与碧海宫的关系,你认为他们敢在此逗留;且我武宫庙小,可容不得碧海宫这尊大佛,若招待不周了,吃亏的仍是我武宫!
李子旭,大师兄如此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的,实在难以胜任大师兄!颜愈晨扯了扯他的衣袖,六师弟住口,是我们这些做师弟的不争气,何苦责怪师兄;二师兄别拦着我,以往大师兄可是这般的,我们何时受这窝囊气,…对…如此畏缩让我武宫弟子颜面何存,威严何在?日后,岂不是要让别门别派弟子看笑话,肆意踩踏,任人欺凌?
唐眧晔身也未回便道:“六师弟不要忘了商河地界之事,嫌让人欺辱得还不够?”方才我与他暗中交手,我不及也;李子旭沉默,遇于商河,商河地界双方较量,武宫虽得先手,但要逊色于碧海宫一筹,武宫惨败!唐眧晔,最近诸位师弟,但凡遇着碧海宫弟子,尽量避着,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李子旭,师兄刚才……无妨,此次师兄也有不妥之处;唐眧晔:“技不如人,就要奋发图强,好好修炼,磨砺己身之道,省得到时受人欺负而无还手之力。”诸位师弟可明白,颜师弟身为二师兄,理应作为榜样;多多督促师弟师妹们修炼‘是~大师兄’褚师兄~我等受教!
穆熙妍迈着碎步,趟过桥梁,无意间见着亭台上的白衣身影,昨日重演眼帘,脸蛋不禁刷上层酡红,如情窦初开的少女梦见情郎;带着几分矜持,又带着几分羞怯,又有着几分柔腻,麟哥哥……穆熙妍小手捏着裙角,羞羞答答的,你娶我可好,只要……我爷爷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到时候麟哥哥风风光光娶我进门……
麟栩焘翻个身,怀中的酒坛‘轱辘辘地’滚落,穆熙妍无意间踩着酒坛,且久久未曾得到麟栩焘的应允,心中不由暗自气恼,闹得半天,麟栩焘连她的一句话也未曾听进耳中,搁那呼呼大睡,鼾声滚滚,啪…他脸上火辣辣的,略显恼怒道:“何人打搅我清梦!”
麟栩焘睡意全无,穆姑娘怎么是你!他翘着二郎腿,脚尖摇摆不定,穆姑娘来此有何贵干啊!听得絮絮叨叨,麟栩焘感到头疼…停……麟栩焘邪冶一笑,穆姑娘说这么多,难不成是赖上我了?才不是呢,喔…即如此,穆大小姐,莫不是让采花贼给采了!穆熙妍叉着小蛮腰,胡说,昨晚分明就是你与我共度一夜的鱼水之欢,且有了肌肤之亲?
麟栩焘,你说我昨晚睡了你,穆小姐不是在说笑吧?穆熙妍愤愤跺脚,你看…你身上都还留有血迹;分明就是…分明就是……麟哥哥…你还想抵赖!是我做的我认,但是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认,昨晚喝着喝着就在此睡着了,我何时入过木屋碰过你的身体;穆熙妍带着哭腔,也许就是你酒后乱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