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陵角斗场,武斗台上布满武者争斗之痕迹,石板残留着干涸血迹,血迹黑得发紫;风吹日晒、雨淋,暗苔滋长,却洗不尽血流的痕迹;由此及彼,可见昔日争斗之惨烈,让血迹残留至今。
武道碑武道测试,却不让人满意,能入眼的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勉强合格,光淘汰就一千万零八百六十六人,八千九百九十九人通过,由此可见淘汰率有多高。唐眧晔,武道碑测试结束,武道碑拔地而起,渐渐缩小,嗖~化为巴掌大的石碑,落入唐眧晔手里,掌心一握石碑消失不见,精神力一动石碑让他收入储物袋中。
武殿殿试比试开始,机拓转动,似陈旧许久不动的铁索摩擦,轰鸣刺耳;石柱缓缓地拔起,一百零八根玄武岩柱矗立于天地间,石柱黄白相间,荧光闪闪,上雕琢着蛮兽,又称一百零八兽凶柱,上承诸天星斗,下接大地蛮兽,以大地之血,祭祀上苍;玄铁丝纵横连接着石柱,光芒闪耀,武斗场亮堂堂的,让人不禁眯眼。
旻帝起身,行至先祖陵墓,随着光线变化或推或拔或按,旻帝以光线延伸,墓碑以东西南北方位移动;如光线向东延伸,就扭转石碑向东移动,而光线的长短决定了移动步数。光芒万丈时就将石碑上拔,昏暗时则往下压,其中种种需讲究技巧,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错一步将剥离魂魄,亦或是气运。
古训擅动祖陵是禁忌,大凶。齐国先祖却反其道而行,定下规矩,但凡后世宗亲祭祀大典后,必须移动墓碑,以光芒为引下一盘特别的棋,至于原因无从而知。这也是他们一直想探究清的,先祖另有箴言:“非宗亲之人不得擅入,擅闯者恶诅从之。”陵墓陪葬品往往都是珍宝极品,能引来盗墓贼的关注,黄陵陵墓自然也不例外。
而擅闯黄陵者有进无归,让盗墓贼心底发毛,拨凉拨凉的,即使再多的珍宝珠玉摆在盗墓贼眼前,也再不敢擅入,陵墓渐渐变得冷清,由士卒的严防死守到后来的无人看守。凌氏血脉一般都是等祭典结束后进入,黄陵陵墓地底冲撞声传出;哗啦…血河拍打着浪花席卷,咔嚓咔嚓…角斗场武斗台内心凹陷,血河注入,盈之不溢。
老渔翁停下船桨,一叶孤舟在血河间飘荡,浪花朵朵,浑浊的眼神似穿破层层空间,落在角斗场,诶~老渔翁幽幽一叹,继续划桨。
旻帝威严声响起,血河稠浆糜烂骨蚀,骨消灭迹,若是不敌,务必要尽快退出角斗场范畴,退之,则无性命之虞;好了~朕闲言少叙,第一场比斗拼的是耐力、眼力、时机的把握。比斗开始,嗡~鹅卵石黑黝黝的,悬浮于一百零八柱外围,牧笛迩落足于第一颗基层浮石,啧啧称奇,他的身体随着浮石摇动,无奈只得收起玩心,平衡身体。
待得他掌握技巧,脚掌牢牢扣住浮石,石动而身不动,踩着石阶蹬临玄铁丝之地顶,牧笛迩的身体摇摇欲坠。牧笛迩诗兴大发:浮石几许影飘摇,蹬临穹丝气盖世;百柱孤蠡血河漾,上接斗星下承血;百兽狞面凶煞盛,嘴衔银丝纵横间。
牧笛迩立于玄铁银丝,每根石柱上都琢刻着数十以上的蛮兽,大多他都叫不出名,脸色不禁一红,才疏学浅,他收回目光,打量起自身状况。
牧笛迩脸色忽的一变,体内元力受到极大压制,他的脸色一缓,还好还能抽调一股,境界压制炼体境,以往元气澎湃汹涌如大江,如今只能调动如拇指大的元气,只是稍敢不适,他很快镇定自若。就在这时,唰唰唰唰…一道道身影落下,一个个感到身体难受,很快青年俊杰就适应过来,不过是重回炼体境界,没什么大碍。
只是,待会争斗有些束手束脚罢了,此地不似平地那般,不能让武者随意施为,很考验人的耐力。现在青年一代都在稳定身躯,期望能在百柱玄铁丝上待得更持久;有的人知道内幕的,心中兴奋,心中敲定计划,那就是一个字拖字诀,拖到最后就是胜利。而有的不知的则心中郁闷。
但有人却未必这么想,总会有人打破阒寂,让一切事情明朗,不至于稀里糊涂的吃那暗亏;敢将所有人拉齐至起跑线,不怕得罪人。麟栩焘隐约猜到一些,却不说出,饶有兴致的看着,倒觉颇为有趣。这不,来了…
黄衣汤智瑜直皱眉头,诸位我等接下来要如何,一群人皱眉,苦思冥想;哎呀~诸位兄弟别想了,目光齐唰唰看着凌鸠虚,兄弟你这也太自来熟了吧!随便称兄道弟真的好么,汤智瑜流露出征询的目光,凌兄莫非知道些什么;凌鸠虚咧嘴一笑,当然~咦,诸位都看着我作甚,莫非我脸上有花不成,欸~人帅就是没办法,时刻有人关注。
凌鸠虚整个人显得瘦削,高八尺有余,身穿蟒龙玄袍,头戴金冠,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手提羊腿吧唧吧唧啃着,而吃象败坏了他整个人的气质。随手将骨头扔了,抽出手帕擦拭去油渍,摸摸空落落的肚子,唉~总是吃不饱,都怪父皇逼着我参加殿试,若不然我现在正大吃一顿呢?
拍拍手,干咳一阵,负手而立,凌鸠虚全然不顾其中数人投来的阴冷目光,指着石柱道,看见那一百零八根石柱没有,我们的目标是争夺这石柱,最后场上只能剩下一百零八人,我劝诸位功底薄弱的兄弟还是尽早退出。凌鸠虚脚尖连点,落于就近自己的石柱,瞬间占据石柱;不少人暗骂无耻,唰唰…又是十人占据石柱。
嘭~白衣青年倏地一掌印在青衣青年背上,传出一声闷响,博冀琛你为何偷袭我?博冀琛冷笑一声,景暄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蠢的;他的身体坠落,玄铁丝割破景暄身体,青衣染血,眼看就要坠落血湖,慌乱间抓住银丝,也是他命不该绝,脚下一尺就是血河水,景暄艰难咽口唾沫。
博冀琛你不是人,枉我把你当亲兄弟,你就怎么对我;我们一路相互扶持,克服重重困难才走到此。没错,我的好兄弟若没有你,我也不会走到齐国武殿;景暄神色一喜,那还不拉我一把?哼,笑话~景暄啊景暄,你还是如此的天真,成王败寇,弱肉强食的道理都不懂,你注定活不得长久,那就让你来成全我吧!
兄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