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栩焘暗松口气,还好曌儿无事,他牵挂的人本就不多,若曌儿再出事,他将再无亲人。大哥~这丫头真沉,跟头猪似的,砸得我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疼!嗯~麟栩焘驻足,面带不悦,瞥他一眼;见说错话,他忙改口:小曌身子骨养得不错,呼~他暗松口气。大哥~这么高的山上摔下来,就算我武功再好身体也吃不消,小曌可是睡舒服了,我当肉垫可是惨得很啊!
大哥你受伤了要不要紧,麟栩焘淡淡道无妨;那群刺客解决了,可有眉目,麟栩焘眉峰颦蹙,暂时没有;景暄殿试结束,你不是该回勾陈国了,何故在此长久逗留!景家有什么可回的,这不担心大哥就没回,经过我多方打听才知墓冢所在,这不刚来就出了这挡子事,当时也没多想就冲上前,结果人没接住就给撞晕了过去,醒来就成你看到的样子喽!
亏你还是习武之人,曌儿不会武功,好歹也不见伤;反倒是你出了事,景暄一脸的委屈。麟栩焘看他一眼,他揉捏着酸胀的肌肉,景暄你可曾伤到哪?大哥~我没有大碍,下次先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在救人,若搭上自己岂不冤枉,明白吗?大哥~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常府病榻上,医师~曌儿的情况如何?无碍…这姑娘只是受到惊吓过度而暂时性的休克,身为医师呢,我好心叮嘱你一句,以后别让她置身危险之中,保不准什么时候丧命,麟栩焘瞳孔一缩,眸光黯淡,我会的。医师也不看他,过一会儿她便会醒,记得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我穿过喧闹人群,台上吟唱着戏曲,响板有节奏的敲击,琴音婉转,山河入梦来…时而高亢嘹亮,时而低沉,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喜上眉梢。故事讲述:夫君征战多年久未归,女人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纺锤不小心扎破手指,诉尽女人满心的担忧,愁肠满面,终日望山而盼,却没等到想等的人,待夫君归家,心中石头总算落地,阖家欢喜……
栏栅过尽,天字号包厢,往来者稀少,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整排屋子皆用品质上好的檀木建造,镂刻着精致图纹,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残桩一抹新绿,凭兰随吊攀满生。开有小口,能见戏台,女子趴在窗沿,看见人群中一抹白影,巧笑嫣然!丫鬟疑惑,姑娘笑什么,只要他收到我的信鸽,看到信一定会来,这不来了;丫鬟心道姑娘怕是动了春心。
咚咚…嘎吱…装潢精巧,富丽堂皇,女子甜甜一笑,麟哥哥你来了,女子一身罗兰紫衣外披浅蓝纱衣,纤纤一握的柳腰,身姿挺拔,亭亭玉立,金丝楠木鹊簪,绾着飞天髻,盘珠润泽垂三帘,丹眉凤眼,眉眼如画,小巧琼鼻,翘红唇,颧骨丰满,瓜子脸不施粉黛。正是消失许久的蓝衣女孩,与之前的朴素平淡相比,现在站在眼前的女子浑身透着股高贵气质。
二个丫鬟一袭浅紫衣裳,立于女子身后,态度恭恭敬敬,其中一个丫鬟倏地发难,疾声喝斥道:“大胆奴才,见到姑娘为何不跪?够了~于芷鸢不许你喝斥麟哥哥,可是…于芷鸢还想说些什么,退下…诺。麟哥哥…麟栩焘默不作声的缩回手,侧身而过,咳咳…
麟栩焘轻咳一阵,女子眼中满是担忧,他的嘴角溢出血丝,麟哥哥你受伤了,只是与一群刺客搏斗,受的一些轻伤,所幸尤御医出手,身体并无无碍;麟哥哥我扶你进屋,麟栩焘眼神犀利,看得她有些局促不安;麟哥哥怎么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而后收回目光,男女授受不亲,不用劳烦丫头。
我自己能走,丫鬟轻哼一声,对此颇为不满。女子坐在麟栩焘对面,丫鬟看茶,丫鬟先是温杯,而后是醒茶85水盖过茶叶,待得壶中绻叶舒展拚去水,继而冲泡,茶香四溢。丫鬟为二人斟茶,姑娘、公子请用茶,想不到丫头贵为千金之躯,竟也会来此勾栏之地;女子的手顿在半空,喝也不是,放下亦不是。
气氛一下陷入尴尬中,女子茶杯缓缓凑近红唇,最后将茶水一饮而尽,我打小就喜欢戏曲,尤不不喜女红,徘徊于勾栏,沉醉于戏曲,百看不厌,只是我多年未曾回京,听闻有了新剧,图个新奇罢了,麟哥哥以为如何?麟栩焘默默喝茶,睨一眼窗外道,此戏曲到颇为不错,情到深处难自禁,悲欢离合总无情。
丫鬟恼火道,你这人好生没道理,勾栏怎么了,谁规定的男子能来,而姑娘为何却不能来;姑娘在此等你许久,面里心里都是你,你到好却这般对待姑娘!一来就这般作践姑娘的好意,二来好心当作馿肝肺,麟栩焘莫名一笑,也不与之争辩,到赔礼道:“在下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丫鬟见无话可说,这才悻悻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