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皇子神色骤冷,冷然道:“做好你分内的事即可,要不然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他转身欲要离去。”身后却传来司寇的不甘声音,少主~他入血河得以生还,定是在血河中得了什么机缘,却迟迟不交与少主!他是何居心?相信少主…他满脸寒霜,齐都一役,你那时在哪,你最清楚不过?
身为侍卫,这是你的失职,同为臣子却污蔑于他,你到底是何居心?他低下头来,少主…卑职有错,是卑职疏忽置少主于险境……司寇但凡日后再对他有何非分之想,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少主~李侍卫可是想清楚了,我…回玄夜国…
岚嵅峰,岚风吹拂,青丝飘荡,中年道人头戴木簪,忽的喷出几口鲜血,他抹去嘴角血迹,觅得一平地设九方鼎祭坛,环饲成圆,鼎盛有清泉,只见他走到第一尊鼎前,一叩一拜掌心朝上,上香;第二尊鼎叩拜间掌心面朝地下……九叩九拜,哗啦…鼎振而发出嗡鸣,汩汩…如同水沸腾般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哗啦…九柱旋绕而升,忽的炸开化作漫天水珠,浮而不坠。光辉点点,幻彩琉璃,晶莹剔透似辰似玉;水珠倏然聚拢,九流凝束缠绕成结。空中出现水镜中模模糊糊的,道人恭恭敬敬一拜,恭迎师父…唔…徒儿何以叨扰为师清修?师父说徒儿机缘在此,为何徒儿遍寻诸国却是无果?唔~徒儿已有所得何以这般怅惘!可……
喑哑声传来,吾这一脉噬机夺运,总归有损自身阴德,遭天妒,而法更是一分为二,至今不全…终究是你缘疏才浅了些,嗯~你怎地拾小舍大,还偏遭那气运反噬之苦,我怎么看上了你这瓜娃子,罢了~总归一脉单传!
还请师父指点迷津,唉~罢了罢了,啵…拂尘破开水镜,划开了时空隔住,在他脑门儿上咚咚…地敲了九下,你可明白?道人皱眉沉思,忽的抬起头来,师父…哗啦一声,我…镜毁水散,嘴唇嗫嚅却是再无法开口询问,道人嘴角噙着抹苦涩。
青山夕岚,点睛翠郁,半抹绯红,半卷云殇,暮林归倦鸟。小舟载沉载浮,缓缓驶向河岸,其内盛着道沉睡已久的身影,只是他一直紧拧着眉头不曾舒展;嘭~身影滚落,小舟无踪,浪花拍打,水星溅在苍白的面颊之上,一小撮灰烬随着潮涨流入海里。手指动了动,脸上睫毛抖了抖,悠悠醒来,眼中带着迷茫,任由行人在他身旁走过,他只想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他却久久无法宁静,风声水声嘈杂声阵阵传来,心中思绪烦乱,眼睛闭上又缓缓地睁开,咳咳…却是在不慎间呛了口水…残阳斜影,衣衫褴褛得半裸半掩,破靴裹不住他的脚,露出脚趾来,少年却顾不得许多,此时他饿得饥肠辘辘,头昏眼花,咚~栽倒在府邸门前;二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