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国,文羽望着月色,幽幽一叹,父皇因何而忧?手捏了会儿眉心,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如何不愁;树叶沙沙作响,青丝拂面,胧月轻纱覆地霜,星辰不明不昧地眨着眼睛,枝影摇曳,假山棱石潺潺幽泉淌过,幺儿怎么有空来这御花园!射猎、蹴鞠、捶丸等孩儿都玩了个遍,没意思。你呀!要是能将玩乐的心思多用在正途上,父皇也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他收回目光回过身来,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小儿子,话语间三分气恼间带着七分疼爱,还不都是你扯出的乱子,文陵弦翻翻白眼,父皇这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武宫殿试一行,你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齐国的满朝文武都已知晓,六公主中意吾儿。哦~他淡淡的应了声,文羽颇为头疼,沉声道:“以旻帝的心思他会猜不出其间猫腻?”
文陵弦撇撇嘴,大不了娶了便是呗…幺儿终身大事岂可儿戏,父皇所忧有二,一战乱同盟,二无非是那小气老儿施压借道罢了。可…哀叹一声,为了玄夜国委屈你了,他摇了摇头;不太确定道反正就是觉得耳目一新,见到她就想逗弄,不见吧又有点想念,你钟情于她?他眉毛一扬嗯了声,幺儿当真愿意娶她,不然呢?愿意就好,哈哈…
嗯~不对,父皇你套路儿臣,文羽满脸笑容,幺儿既然答应了这桩婚事,就递上生辰八字,在挑个黄道吉日;不必了,儿臣的婚事儿,臣自己可以作主…翌日凌晨,演武场上,远远的望见一道身影握刀而立,身周气场始终无法凝聚,他一阵疯狂劈砍,而后累趴在地上,看得文陵弦直皱眉头,自打他失去左手,在不能持剑起。
已经有好几日这般魔怔了,若是不行就只能将他遣送还乡。摇摇头,脚下一动,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眼前忽的一亮,只见武场上的人影渐渐冷静下来,他的身体一动,长刀挥舞,起初动作笨拙而缓慢,之后却是愈发的流畅起来,刀势渐渐加快,身周气场缓缓凝炼,身体一转高高跃起,猛地劈出,刀劲冲出刀锋,咔嚓~枝折石裂,啪啪…
李云通行礼一拜,少主,不错不错,破而后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有件紧要之事要你去办,这次可不许办砸了,他单膝跪地,属下愿为少主效劳;事关我的终身大事,属下在此恭贺少主觅得佳偶,云通先别急着贺喜,事关两国盟约可马虎不得,凝视少许,取出物什,这面具你戴上,免得再生变故,此去齐国一切小心,诺…快马加鞭,一月期至齐都。
玄夜国使臣觐见,李云通手握刀柄,单膝跪地,臣见过旻帝,堂下来者何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听闻六公主天生丽质,臣为小王求娶而来,以百里红妆为聘…现在看来,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那可真教吾皇失望,这亲不结也罢,臣告退,只见他站起身体转身就要离去;旻帝敲着扶手,眉毛一挑,李煜尖声喊道慢着,适才只是场考验。
玄夜国使臣勿要见外,李云通松了口气,手心已是见汗。礼部何在,微臣在,好生安置玄夜国使臣,诺。看着空荡荡的朝堂,凌昀霄揉揉眉心道:李煜,玄夜国迎亲之事你如何看待?若公主与之结为连理,对我国大有裨益,陛下…长廊,本将是否在哪见过你?李云通停下脚步,指尖触着刀鞘,不曾;哦~是本将冒昧了还请玄夜国使臣勿怪,他收回手漠然道无妨。
苑歆阁,韶韵腾地起身,绻在华丽贵人怀里,母妃许久不曾来看我了,我就知道母妃最疼我了。你呀!平日里活泼好动,现在都整整瘦了一大圈,母妃…韶菡瑛满眼心疼,怎么有心事就告诉母妃。咳…妾身见过陛下,平身…她脱离了怀里的温暖,父皇忙于朝政怎么有空来探望儿臣;怎么,为父就不能来探望?清冷地眸子一动,父皇今日前来不止是探望儿臣吧?
玄夜国使臣前来求娶,我已允诺使臣,他现在就候在大殿外。还请父皇收回成命,旻帝星眸一凝,之前闹着要着要嫁玄夜国十六皇子,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文武百官皆知;儿臣…怎么现在却是后悔了?韶韵扯着他的衣角,父皇…儿臣宁死也不嫁。他神色一狠这可由不得你,大袖一拂,噗通一声韶韵扑倒在地,父皇…
父皇…俯首在地,她不住的央求着,玉颜上两行清泪滑落,就在此时殿外出现一抹身影,眼睛缓缓闭上。数日前,二皇兄你怎么来看我了?凌潇钰幽幽叹息,还在为那人而伤,你没有真心爱过,心间的痛是不会懂的!也罢…他伸出手掌,六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随我来,当啷…牢门打开,那一抹让她思念的背影,玉珠润颊泪满襟,愁容立去笑靥如花。
麟大哥…脚下一顿,我是丫头呀!你不记得我了,你回头看我一眼,身影却是不曾停歇,只是拖着沉重的镣铐,走入天牢深处。刚要冲上前却被一把拉住,二哥…他却是摇摇头,此地污浊不堪,还请二位殿下离开,你怎么不让我进去,二哥你能救救他么!他轻轻摇头,六妹此乃天牢重地。我只能带你到这,至于其它的,他无奈一笑道为兄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