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灯笼一照匾额上积了灰尘,爬满了蛛网,字迹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辩识‘棾阳’二字,而镇字早已缺失。奇怪,这么大的一座镇子,为何不见人掌灯?反而阴森森的仿若鬼蜮,众人目光齐唰唰的望向他,刘子辛脸色凝重,记得上次我走的时候,此镇还很繁华的呀!怎么会?蒙子衍嗫嚅道,要不咋们还是别进入了,我觉得在野外度过也挺好的,其就要往回走。
白靳瞿手搭在他肩膀上,子衍啊!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脚处,之前你可是嚷着无住处的,怎么现在……你就别嫌这嫌那的了,我看咋们也没地方可去,将就着住上一晚吧!舒宬姐你说是吧!她螓首轻轻一点,嗯~就住这吧!蒙子衍面色一白,满脸焦虑,可是你看这都荒芜很久了,且阴森可怖的,能住人吗?我看呀!在野外度过一宿,总比待在这鬼地方要强得多。
他一把勾住他的身体,拦在他跟前,欸~我说你是不是害怕了,这样怎么能保护得了舒宬姐?他脸红脖子粗,满脸激动道:“谁说我害怕了,刚才我不过是想方便一下而已。”现在却是不急了,白靳瞿神色莫名,舒宬姐咋们进去吧!他远远的跟着,蹑手蹑脚,眼睛四下打量,生怕半夜惊魂;呼~阴风愈盛,他只觉浑身汗毛倒竖,毛骨悚然的。
白影惊现,他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回头时车队已经去得很远,蒙子衍心里一慌,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等等我呀!众人皱着眉头,街道上积了一地的尘叶,淡淡的霉味传入鼻尖,显然是许久没有人打扫过;刘子辛走上前,拉着门环,叩叩…砰地一声,蒙子衍一个跳脚,心脏噗通…乱跳,大门轰然倒塌,坌尘弥漫,刺鼻的霉味传来,蜘蛛爬上梁柱。
他回过头来,妤宬姐这!舒妤宬心底一寒,却是一脸的平静,今晚就在这过夜吧!大伙可有异议,众人摇摇头,她当先迈上台阶,众人面面相觑,只好跟上她,妤宬姐我为你探路,嗯~刘子辛在前走着,提着灯笼照亮前路,众人寻了处略微干净的院落,一番打扫,到勉强可以住人;由于此镇过于诡异,众人商量了一下,挤作一团,若是出了意外。
大伙相互间也有个照应,然而,作为戏班子里的唯一女子,和一群男的挤作一处却是极大的不便,但她却没有寻常女子那般的矫情,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她能撑起一个戏班可见其非同一般。唉哟一声,他捂着下身,你们先忙着,我先去方便一下;舒妤宬安排道,子辛你去看看屋里有没有储备吃的,小白你去柴房抱些柴禾过来,烧火取暖。
舒宬姐,我都说过多少便了,别叫我小白。嗯~小白;白靳瞿满脸无奈,他虽有微词,但也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然而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分得清楚,省得明白。火焰燃起,在这阴寒夜里他们总归觉得有了暖意,焦躁不安的心绪得以抚慰,不一会儿,子辛走了回来,摇摇头,妤宬姐屋里没有吃的;先坐下吧!大伙可还有干粮,一人抬起手来,只见他挠挠头。
腼腆道:舒宬姐,路上实在是我太饿了,我一个没忍住,所以我的干粮都吃完了,她望向众人,他们皆摇摇头,舒宬姐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干粮,黛眉微蹙,她打开包袱,淡淡的饼香传出,咕噜噜…那人摸了摸肚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露出块饼来,她手一撕,给…舒宬姐你的干粮也不多了,还是自己留着吧!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今晚你总不能饿着吧!
刘子辛说道:少给我在这磨叽,跟个娘们似的,都是一个戏班子里的,哪来这么多顾虑?妤宬姐既然给你就拿着,他面露感激之色,谢谢你舒宬姐,她拧着秀眉美眸凝视着他,那人被看得忐忑不定,低着头,脚下戳着地板;她朱唇轻启,却无责怪之意,既然知道饿了,下次就多备些干粮,不然我可不管饱,他轻嗯了声,转身坐下,嘴里啃着烙饼他眼角略微湿润。
子辛怎么半天也打不回来水,妤宬姐你来了,这口井邪门得很,我总是打不上水来,舒妤宬黛眉微蹙,是不是桶破了才打不上水,他摇摇头道没有,这水桶我看过了,好着呢!再打一次试试看,他转动摇杆,噗通一声,这次他却使上了劲,手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水来了…众人各自舀上一瓢水,喝着清凉甘甜,然而不一会儿,却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借着火光,当啷一声响起,他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脸色无比的惨白,惊恐万状,兄弟你怎么了?手指颤抖着他指着地面,口里喃喃自语,血…那是血,起身欲要逃离…哐啷一声,血…那是鲜血,又是一个人满脸惊惶地喊道,呕~胃液一阵翻腾,接着一阵干呕,刚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脸色煞白无比,当啷…一连数声轻响,井水洒落地面却是一片殷红粘稠。
血腥味钻入鼻尖,桶里血光荡漾,呕…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劲来,却都如大病一场,面色苍白浑身乏力,只有她有着铜钱护身到无什大碍,饶是以他的胆大心里也不免一阵发虚,白靳瞿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鬼地方?自打咋们到这之后就没一处可以安身,处处招邪,宛若鬼蜮一般。此时,蒙子衍站在垅丘之上,解开腰带,水柱喷射而出,他一脸舒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