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一皱,大人切不可小瞧于他,他即能杀了凝血境三重的武者,又岂是易与之辈?施易殷禤嗤笑一声,瑉石药铺除了公孙药师之外,公羊珙阙那药罐子上不得台面,若不是看在异兽药血的份上,施王也不会派我前来。鬼弈珄四下里一扫,于上百多士兵中看到一人,眸光倏地一寒,神色骤然一冷,眼中杀意涌动;蒙子衍脖子一缩,悄悄地后退。
指尖一弹,腕转指扣,嗒~锵地一声,寒芒一闪,噗嗤一声,啊!惨叫声传来,啪嗒…一抹血痕喷洒,温润珠华滚落,几许妖花盛而凋零,蒙子衍捂着肩膀,鲜血淋漓,鲜血汩汩外涌,鬼弈珄脚下弓步,他倾斜着身体,发丝滑落脸颊,露出半张稚嫩的面颊,面上古井无波,丝毫没有不适之感,剑尖朝下,滴答滴答…脚下一动,身形猛地跃起,他面色陡的一沉。
满脸惊惶之色,蒙子衍身形急退,剑刃划过他的咽喉位置,脸上露出涔涔冷汗,他伸手抹去额头汗珠,目光扫过,心中寒意更甚;剑出,横亘在他身前,蒙子衍手臂巨震,手上一麻,虎口撕裂,嘶~他嘴里倒抽口凉气,撕裂空间声传来,当啷一声,鬼弈珄一剑斩落,剑刃狠狠压落,他奋起反抗,猛地上顶,彼此纠缠,寒芒四射,他面色憋得赤红,脸上青筋暴起。
手臂忽的一沉,肌肉上传来阵阵抽搐般的痛,身体一沉,单膝跪地,膝盖陷入土里。二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地拼杀,看似寻常无比,却是凶险异常,招招夺人性命,攻其死穴,蒙子衍手臂一抬,面露阴狠之色,忽如羚羊挂角,角度刁钻,且奇诡,朝他腋下狠狠刺去,鬼弈珄身形猛地一退,撕拉一声,衣裳愈发破裂,他看了眼身上血色豁口,眉毛轻挑。
他皱起眉来,扫一眼手中剑,忽的踏出,蒙子衍凝神戒备,剑刃比划…而他不像是对手,反倒更像是一名最好最合格的导师…鬼弈珄偷师,也学着他一般出剑,但却是有所升华,进步少许;一股势骤然压落,蒙子衍只觉退路尽数被堵,眼看着无论他如何躲避,躲往何处?都得捱刀子,他身体一寒,寒芒刺得他肌肤生疼,他一咬牙,拼了,他直冲上前,铿锵……
这般打法反制得他够呛,节节败退,弄得是灰头土脸的,铿锵…不知不觉间,蒙子衍招数用老,鬼弈珄心头有底,凌空一跃,身形翻转间,狠狠地一剑劈下,一剑剑身上裂开道皲纹,小到他无法发觉,二剑落下剑身发出一声轻吟。嗯~施易殷禤目光扫视,不曾遗落场中战境一丝一毫,忽的他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蒙子衍的身上,第三剑袭来,剑上崩裂开道口子。
咔嚓一声,长剑哀鸣,光辉闪烁,蒙子衍面色陡的一惊,身形疾退,上窜下跳,狼狈不堪,衣裳破烂余下血痂,咔嚓…树体上斩出道豁口,木屑簌簌落下,他瘫坐在地,口里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鲜血洒落,染红根茎泥土变得黝黑,脸色苍白。施易殷禤眉毛一挑,手一挥,寒芒先到,利刃在他眼里慢慢放大,看似缓慢却迅疾无比,鬼弈珄眼底寒意蔓延。
下手毫不留情,意在取其性命,正在他满脸绝望之际,绝处逢生,身上却不见一丝疼痛,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来,口里松下一口气,他哪还敢多待一分一秒,若再待下去,他岂不是要授首待毙?却是金甲士兵拦截,金甲熠熠生辉,眼看这架势,那金甲士兵怕是要撑不住了,他摇摇头,自嘲一笑,他是嫌命长了?到现在还关注这些,反正他是捡回条性命。
他伏在地上,掌着地面,撅起屁股缓缓爬出,忽觉头顶一寒,他轻轻抬头,余光瞥见刃上寒芒一闪,脖子猛地一缩,身体后退,忽觉他爬错了方向…这不是那煞星所在?他身体哆嗦个不停,又往前爬动,膝盖骨磨得生疼,他爬得艰难,三脚撑着地面,甚是狼狈,身体爬动得更急了些,断膀擦着树干,血痂崩裂,鲜血直流,他面色一阵扭曲,满脸的痛苦之色。
他额头沁出冷汗来,眼泪都流出来了,鼻涕流淌,果然就在他爬出来不久,一口气还未松,场中战况瞬息之间变化,金甲士兵手一抖,陌刀就要离手滑落,剑贴着陌刀刀柄滑过,叮当一声,削去数片鳞甲,露出其内衣裳来,忽的他脖子一凉,鲜血飘洒,砰砰…头盔掉落在地上滴溜溜翻滚。战一人亡,二人上前,配合默契,打得鬼弈珄手忙脚乱,面上却不曾慌乱。
学着他们的发力技巧,借力打力,以彼之力攻他之力,二金甲士兵虽一上来占据优势,但很快却处在了下风,连番战斗,他的战斗技巧不在生硬,反而有了变化让人难以琢磨,身形一跃而后猛地一落,踏刃行,脚下一夹钳制住一兵,身落之际,猛地反掌拍落,掌心一滑兵器脱离手心,噔噔…巨力袭来,士兵身形猛地倒退,跌坐在地,破空声惊起。
陌刀狠狠撞上另一士兵心口,身体犹如沙袋,猛地倒飞出去,他从地面爬起身来,噗嗤一声,长剑破甲,刺穿他的心口,剑刃从背后冒出,带起一抹残红,他眼睛陡的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二人皆亡,施易殷禤眼睛微微眯起,死死地盯着,眉头紧拧着,那却是罕有的神兵利器,又是六人上前,鬼弈珄由弱转强,战斗愈发的娴熟,一招半式间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