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丁隐心中对幽冥殿的来历好奇万分,但此刻强敌在前,根本无暇与小虎闲谈,也就未去追问,而是全神贯注,严阵以待。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黑色烟雾中的血魂珠,内心忐忑不安,只盼真能如小虎所言,血魂珠能够力挫这恐怖的力量。
就在此时,被黑烟包裹的血魂珠毫无惧色,猛地迸发出一股强大的血芒,与旗幡上的黑芒激烈对撞。
刹那间,光芒交织,空间都被这汹涌的力量冲击得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缝,宛如世界的破碎伤痕。
周围的山石树木在这股狂暴力量的波及下,瞬间化作齑粉,狂风如猛兽般呼啸而来,卷起漫天的沙尘,遮天蔽日。
唰唰唰!!!
血芒与黑芒交汇之处,虚空破碎,形成一个个幽深的空洞,从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仿佛是地狱的恶灵在嘶吼。
强大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山峰开始崩塌,巨石如流星般滚落,山中河流瞬间干涸,河床开裂,犹如大地被撕裂。
罗森见势不妙,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心中急速盘算:“不行,照这样下去,我必败无疑。那血魂珠太过强大,我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再有丝毫保留!”
他不再犹豫,急忙服下两枚丹药。一枚能恢复他消耗的灵力,一枚能修复体内的创伤。随着两枚丹药入腹,他身体表面的伤痕缓缓愈合,体内的灵气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手中旗幡。
“丁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若你将那青铜残片交出,本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有投胎的机会!不然,哼哼——定叫你日夜在幽冥魂幡中受尽痛苦折磨!”罗森面目狰狞,声嘶力竭地吼道。
闻言,丁隐丝毫不惧,冷哼一声,满脸鄙夷地回道:“罗森,你这丧心病狂之徒,竟然奴役修士灵魂,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还妄图杀人夺宝,简直是痴人说梦!”
“哼,少在这儿假仁假义!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只要能变强,邪恶手段又算得了什么!”罗森疯狂地挥动着旗幡,大声反驳。
丁隐微微摇头,怒目而视,义正辞严地说道:“你这等邪恶之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必将遭受天谴!”
闻之,罗森指着丁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天谴?等我杀了你,谁能奈我何?天若阻我,我亦不惧!”
嗷嗷———!!!
瞬间,旗幡黑芒四溢,冤魂叫得愈发凶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以更加疯狂的姿态冲向血魂珠。
血魂珠亦毫不退缩,其上血芒仿若熊熊烈焰,愈发炽烈。其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遂成一庞大血色旋涡,将那些扑来的冤魂尽皆卷入,顷刻间吞噬殆尽,只留下些许恐惧至极的惨嚎余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此般激烈的交锋,不由让丁隐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战局的发展。
“呜呜……”
紧接着,血魂珠猛然发力,一下子冲破了黑烟的包围,强大的力量向四周扩散开来,形成一股狂暴的冲击波。
见状,丁隐不由松了一口气,凝神看去,却发现原本散发着妖异无比血芒的血魂珠,此刻那血芒竟暗淡了一丝,似乎遭受了不小的创伤。
随之,他的心头又不禁一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血魂珠在半空微微停顿之后,只见一道血芒在场地中如闪电般一闪而逝,那速度快得惊人,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其影踪。
转瞬之间,那血芒就直直地射入了丁隐的眉间,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丁隐一脸的惊愕和困惑。
不假思索,丁隐急忙心神一动,突然浑身一震,只因他感应到识海中血魂珠靡靡不振,似乎短时间都无法祭出体外。
故而,他不禁心下一惊,暗自思索道:“竟然连魔门圣器都要避其锋芒!似乎还令其伤了本源!这黑炎之气果然霸道诡谲到了极点!这些冤魂就是小虎口中所言的那幽冥之力么?看来我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丁隐收敛心神,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赶忙集中精力向四周探寻起来。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躺着的张威身上时,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不知是这罗森有意将张威忘却,还是认为张威无需他费心应对。
总之,此时的张威已然陷入昏迷,双眼紧闭,所幸并未遭这黑烟中“黑炎之气”的侵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魔门圣器血魂珠狼狈败走,罗森的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暗喜之色。
那抹喜色就如同悄然绽放的幽花,在他心底缓缓蔓延开来。他仿佛已然瞧见了丁隐的灵魂被困于魂幡之中,被魂幡释放出的邪恶力量紧紧缠绕,挣脱不得,只能在那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中受尽折磨。
他甚至还看到丁隐的脸上布满痛苦与绝望的神情,身体也会因为那蚀骨的痛苦而不断颤抖,可却又无力反抗,只能苦苦煎熬着。
而一想到这般场景,罗森便觉得一种别样的愉悦之感如丝丝缕缕的藤蔓,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攀爬,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种畅快又满足的情绪之中。
他那原本紧抿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是嘲讽与得意的弧度。他微微仰起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冷冷地看向丁隐,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只已然落入陷阱、再无反抗之力的猎物一般。
“哼!罗森,你莫要猖狂!”丁隐面沉似水,看着罗森的嚣张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