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镶恭敬抱拳:“皇后娘娘言之有理,不过微臣还是对他用了刑罚,他的供词始终如一。”
朱元璋并不觉得这样残忍:“那此人就放了吧,此次让他无辜被牵连,记得赔他一笔钱,让他好好在家养伤。”
“是。”
“说说第二个送信人。”
“第二个送信人乃是溧水当地一个有名的画师的儿子,宋濂大人之前外出作画几日,就是与那个画师一起。这画师的儿子乃是秀才功名,这次送信也是顺带的,他主要是为了来京城求学,因他身上有功名,所以微臣没敢对他用刑。”
朱元璋赞赏一笑:“没用刑就对了,这些读书人嘴硬的跟石头似得,光靠刑罚是不管用的。行了,没他的事儿了,把他也给放了吧。”
“是。”
拿起茶壶喝了一口,朱元璋对马皇后道:“妹子,如今看来,咱们之前是想多了,但也想简单了,这幕后之人很会算计呀,一步一步把朱七牛坑的死死的,要不是宋濂老谋深算,又画下了那个人的画像,恐怕朱七牛被杀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连咱也可能被蒙在鼓里。”
马皇后点点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溧水县饿死了人,知县难逃其责,那边还得继续调查,毛镶你多上点心。再就是这个冒充知县的人,毛镶你务必把他找到,就算他也没见过幕后之人,他假冒朝廷命官的罪总是跑不了的。”
“微臣遵命。”
毛镶躬身离开。
马皇后有些担心的问:“毛镶他能查清楚吗?”
朱元璋也不太确定:“如果这次幕后之人是咱,咱肯定不会亲自假扮溧水知县,因为假扮的知县要露面,露面就有可能暴露,而如果咱找个人代咱出手,时候到了,咱肯定要再来个杀人灭口,这样一来,谁都不会知道事情是咱做的。”
“啊?那不是永远找不到真凶了吗?”
朱元璋笑了笑,眼神中精光熠熠:“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光凭目前所知的事情,咱还推测不到,但不管他如何狡诈、谋算、掩藏、做作,不管迷雾多厚重,咱只一眼便能看出幕后之人是谁。”
“是谁?”
“不是胡惟庸,就是李善长,除了他俩之外也没别人了。而只要确认了是他俩,他们的目的就容易反推了,就是要害咱丢人、杀人,顺便把朱七牛也给弄死,估计是还在记恨朱七牛在中秋晚宴上出风头以及救下了太子妃吧。”
马皇后隐隐觉得这话挺有道理,但又觉得挺没道理的。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俩会因为你这样想而多出许多黑锅?
坏官就像是羊,总不至于就这两只吧,逮着这两只使劲薅羊毛,想想就疼啊!
忽然,朱元璋嗤笑了一声:“好你个宋濂,竟然敢算计我,狐假虎威啊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