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摸了摸朱雄英的头,对马皇后、朱标、太子妃说:“咱可从未听说胡惟庸的夫人如此信奉关圣帝君,恐怕她拜祭是假,趁此机会作威作福才是真吧?好啊,咱在奉天殿坐朝听政,胡惟庸的夫人便在关帝庙里召集各级官员的夫人听训,这可真是个好兆头。”
朱标问道:“父皇的意思是?”
朱元璋又‘哼’了一声:“那些诰命夫人又何尝愿意跟胡夫人当朋友?估计要么是她们的丈夫想巴结胡惟庸,要么是她们的丈夫畏惧胡惟庸,所以不得不派她们出来应酬吧?”
“倒有点赵高故意指鹿为马的意思了,看来胡夫人也是得了胡大人的授意。”朱标神色一动,很快就明白了朱元璋的想法。
“是啊,不过嘛,先就这样吧,还得再等等,开饭开饭,咱饿了。”
朱雄英举起了小手:“我也饿了。”
朱七牛没有说话,但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马皇后慈祥一笑,让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就在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之时,一个太监小碎步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信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拆开一瞧,再次浑身冒起了杀意。
“好啊,咱的好左相,又开始搭台,要和咱唱对手戏了。”
猛地看向朱七牛,朱元璋道:“七牛,明天你再跟太子一起去奉天殿上一次朝。”
朱七牛正吃得香呢,嘴里包满了饭菜,脸颊都被撑得鼓起来了,也不好说话,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朱标看向朱元璋:“父皇,出什么事儿了?”
朱元璋将密信递给了朱标,朱标仔细一瞧——左相胡惟庸秘密召集两名御史,授意他们在明日早朝之上弹劾应天府尹黄育才尸位素餐,识人不明,理由是府试案首朱七牛的少年中国说僭越欺君,《城市治理论》有阿谀奉承嫌疑。
“两名御史怕是不够,明天定然有许多官员出来附和。”朱标直接判断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是啊,而且他这不是在攻讦黄育才,莫忘了,后两场的第一可都是咱钦点的,他这是冲着咱来的啊。”
“那……。”
“无妨,翻不了天,继续吃饭。”
“好。”
……
新柳拂堤飞花撒,漾漾生波逐水流。
又是新的一天。
奉天殿上,该讨论的国家大事都讨论完毕后,两个被胡惟庸裹挟的御史各自走出队列,先后弹劾起了黄育才及朱七牛,引得半朝文武百官纷纷攻讦黄育才。
“启禀皇上,微臣要弹劾应天府尹黄育才科举舞弊,中饱私囊,任人唯亲,辜负皇上圣恩。”
“启禀皇上,微臣也要弹劾应天府尹黄育才,本次应天府试,朱七牛的答卷屡屡僭越、欺君,而黄育才身为主考,竟不能察,还让朱七牛当了府案首,这实在是不应该,微臣怀疑黄育才是故意袒护朱七牛,微臣甚至怀疑他提前对朱七牛泄题了。”
“两位御史大人言之有理,听闻黄育才和朱七牛都是溧水县大河村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勾连是肯定的。”
“听闻朱七牛和黄育才的幼女黄月英乃是青梅竹马,黄育才更有招他为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