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有些怪异的看着这位郭御史。
既然你都看过我的文章了,那我为何说鲧也有可取之处,你能不清楚?
非得让我再解释一遍?
朱七牛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再说一遍。
郭御史却不等朱七牛多说,直接抢先说道:“你也别说什么大禹是在鲧的治水办法上想出来的新办法,更别提鲧发明了城,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功不抵过,若是因为一个人有些小功劳,就掩盖甚至推翻他的过错,那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如今我大明的开国功臣大多都还健在,要照你这么说,难道他们随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应该被大明律管辖?”
朱七牛听的汗都下来了,急的直挠头。
“你……你不讲道理,你这是在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写过功过相抵的事儿?第三场策论明明考的是城市治理,我不过是引经据典而已,你你你……你欺负人。”
哈,毛孩子着急了!郭御史心中暗喜,乘胜追击:“哼,难道就因为你引经据典就没错吗?难道因为鲧的功过跟命题不太相关就可以随便说吗?”
朱七牛彻底急了,嘴巴一瘪,都要哭了!
情急之下,他也不打算再讲道理。
他脑海中立刻回忆起了大哥跟三哥打架时的画面。
大哥比三哥其实没有大到哪儿去,力气也差不太多,若是单纯在地上打架,就算大哥能打赢,三哥也能给他几拳,或是咬他几口。
但是,大哥到底大一些,还会爬树,三哥就不会,所以大哥每次要揍三哥,都不会单纯的只打他,而是会爬上树吐口水。
每次这个时候,三哥都会因为爬不上树而急的嗷嗷哭,比被打一顿还难受。
“哼,既然你不讲道理,先爬上树,那我也不讲道理了。”朱七牛嘀咕道。
郭御史下意识问道:“你说啥?”
朱七牛不搭这一茬,直接问道:“照你这样说,鲧就该是十恶不赦,提都不能提?”
“这……。”
“既然功不抵过,那过就能抵功吗?”
“这……。”
“既然你这么不屑鲧这个人,那你还提他的名字?你这是心口不一啊。”
“我……。”
“你也知道大禹治水是大功德,那如果鲧不生下大禹,大禹怎么治水?所以你如果真那么感激爱戴大禹,你也应该尊敬鲧才对,而不是在距离当时已经几千年后的今日用他当武器来攻讦我。”
“你……我没有。”
郭御史已是被朱七牛的胡搅蛮缠搞得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