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积累,并不是先生们把学生捏在手里不放出去,而是大部分学生要想去参加院试或乡试,需要先通过考核,这种考试名叫录科。若是连录科考试都通不过,那也不用去科考场上浪费时间了。
若否,大家一窝蜂涌上去,考场都不够用了。
许多学生通过不了录科考试,没法去科考,自然就被留了下来。
除录科外,还有一场意义差不多的考试,名叫录遗,意为录取遗失在科考之外的人才。
若是录遗也过不了,那可就危险了,在县学之中会被降班,甚至会被开除出去,剥夺功名。
录科和录遗是针对秀才功名的人,只有过了才能参加乡试,像朱七牛这样的童生却也差不多,只不过录科和录遗是由朝廷那边派专门的考官来考,而朱七牛他们是县学的先生出题,只有过了考试才能参加接下来的院试。
毕竟童生都还不够资格参加乡试,更别提中举做官,对于朝廷而言,也就无所谓学识究竟如何,不值得兴师动众。
而对于朱七牛来说,却是免了县学内部考试这一趟,作为府案首,他完全可以直接参加院试。
同理,齐德也可以免于考试。小胖嘛,就没这个资格了,谁叫他是这次府试的倒数第一童生。
既然县学里有一批凑数的童生,自然不能让童生跟秀才们分在一个教室,所以朱七牛他们待得这个戊室全都是童生,之前那三个羞辱过朱四虎的县学学生也是出自这里。
其余四个教室里的学子则都是秀才,总人数不算多,就几十人而已,有的学生在洪武初年就中了秀才,一直没有勇气考录科。
就在朱七牛脑海中思考着自己啥时候才能中秀才时,上课时间到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头上头发没剩几根的先生走了进来。
小胖等连忙站起来给先生行礼,朱七牛也有样学样的鞠了一躬。
先生淡然‘嗯’了一声,视线扫过全场,忽然就看到朱七牛了,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你是朱七牛?”
“回先生的话,学生确实是朱七牛。”朱七牛抱拳回答道。
“好,你来了就好啊,我们这些先生可都早就盼着你来了。”
“学生……惶恐。”
“哈哈哈,你可是天下第一神童,不必惶恐,再说了,你在府试上的两篇文章我们也是看过的,写的很好嘛,宋先生还在你家?”
“是。”
“那就好啊,上完课,回到家,记得跟他讲讲我们这些先生教的课,若是我们哪里讲错了,你代为请他指点一番,等来日你到了县学,可以跟我们说一声。”
“学生知道了。”
先生笑的更开心了。
好一个乖巧的孩子!
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