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事儿决不能让皇兄如愿,岳父乃是我在军中的倚仗,他的那些旧部……。”朱棣急吼吼说道。
姚广孝喝道:“那你想如何?起兵造反吗?别忘了,当今皇帝是你大哥,太上皇也还活的好好的,王爷你有何能耐在他们手底下造反?”
“可是……。”
“没有可是,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无权阻止,更别提一边是你的侄子,当今的太子,一边是你妻妹,魏国公之女,无论怎么看,你都该鼓掌恭喜才对。”
“可是……你不是说我有帝王之相吗?照这样下去,别说是我大哥这一朝了,就是到了雄英那一朝,我能登基的希望也无比渺茫。”燕王朱棣相当不服的反驳道。
姚广孝手中的念珠转动的更快了:“是啊,原本是该如此的,可世事如棋,变化多端,岂有不变之理?
洪武十五年时,你被朱七牛打了一巴掌,他随即本该撞柱而死的,可你救了他一命,他随后就用两颗仙丹救了太上后和太子,从那之后,你的帝王之气便逐渐被压住了,这是气运的变化,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虽然如此,可天命难为,哪怕咱们这位文曲星下凡的状元公再如何努力,终究于事无补,你,燕王朱棣,最终必将登基,只是早晚而已,且耐心候着吧,什么都不要做。
当今皇帝朱标虽然把宋濂的本事学了七七八八,又被太上皇调教多年,手段颇高,可只要太上皇还在一天,你们这些藩王就不会出问题,前提是你们自己不要找死,谁敢找死,谁就是第一只飞出树林的鸟,老道的猎人只需一箭,管叫它一命呜呼。”
“那父皇万一不在了呢?”
“你就这么确定皇上会走在太上皇后面?”
朱棣双眼一亮,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又很快收起来了,朝着姚广孝抱了抱拳,大步离开。
姚广孝来至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目光仿佛能够穿过层层云雾、直达天际似得。
“青田先生,你还活着吗?”
……
徐达有意隐瞒真正离开的原因,所以没有跟朱棣夫妇说实话,只说回京养病。
朱棣心知肚明,但却佯装不知,所以徐妙云送行徐达时并没有多少纠结、忐忑等情绪,唯有的只有对父亲身体的担心和不舍。
临别之际,徐达和徐妙云父女依依不舍,就连朱棣站在一旁都仿佛有些多余。
见这样子,朱七牛果断远离到了三丈之外。
朱七牛正东张西望呢,一个小胖子领着一个小矮子、抱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
“忠义伯,我们终于见面了。”小胖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朱七牛看了他们三个的穿着,立刻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抱拳行了一礼:“原来是燕王家的三位小殿下啊,微臣有礼了。”
“别别别,忠义伯切莫多礼,高炽自入学读书以来,时常拜读忠义伯的文章,也听过不少忠义伯的诗句,就连高炽的先生都对忠义伯推崇备至,每每提起,必以学生自居,高炽对您可是盼望已久啊,如今我们终于见面了。”
燕王的大儿子朱高炽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直接手舞足蹈起来。
于是他抱着的三弟朱高燧……直接被他丢飞了出去。
众人齐刷刷吓了一跳。
这要是掉地上,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朱七牛也是懵了一下,下意识冲过去手一抄,把即将落地的朱高燧给接住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