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这天起,常茂带领的‘使团’就在肥前国合法且正式的落脚了。
之后的日子,涩川教直动不动就来找常茂喝酒聊天,二人天南海北各种瞎聊,感情急剧升温。
有时常茂也会去找涩川教直玩儿,顺便被涩川教直带着领略一下异域风情。
以至于常茂玩儿的都忘了敦促手下修船了。
他手下的人呢,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没心思修船,反而把住的地方越修越大,越修越豪华,还开垦田地种起了粮食,修建起了简陋的码头,引海水养鱼,一副要在这里安家的样子。
涩川教直就更是玩儿的忘乎所以了,压根就不关心常茂属下的行为。
他自己的属下跟他汇报时,他也只当是耳旁风,听了就忘。
神奇的是,大明驻地内的‘生育’速度居然非常快,一开始落脚的连船工算上也就几十人,落脚后没多久,便有大几十人……上百人了。
其驻地也是越扩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呼啸山林的土匪搁这儿聚义,要替天行道呢。
……
一大票大明将士在海外为了大明而努力奋斗,大明内陆的人呢,当然也没闲着。
尤其是京城及其周边,更是忙的一塌糊涂,全都为了重建京城,本质上则都是为了多挣点钱,过好日子。
也就是朱七牛不想大家抛荒,强行下令只许失业者和有劳动力但比较闲暇的老幼妇孺、残疾人以及当地官府开具证明的确有闲暇的农夫来干活,否则就为了那一天一百铜钱的工钱,大家非得都把锄头撂了进城挣钱。
眼看着一栋栋房子拔地而起,朱七牛老高兴了,日常公务之余,时不时就骑着小毛驴,摇着湘妃竹扇去各地视察。
这日,朱七牛正在公房里无所事事的幻想设计着自己的各种拉风出场,同知孔十七走了进来。
“朱大人,是不是要下令先把考场给建起来?”
朱七牛反问:“为啥要先建造考场?”
“大人您忘啦,您可是洪武十四年的状元,按照三年考一次来算,今年就该举行殿试了。”
“所以呢?”
“因为皇上去年刚刚登基,还没改元,所以这开科取士就给推到今年了。也就是说,今年就要开考院试,选取秀才,秋闱才好开考乡试选举人,明年春闱也才好办会试,然后办殿试选进士啊。”
朱七牛坐直的身体:“童试的最后一场……院试?”
“是。”
“没记错的话,院试的考场只有十几处,由每个省的最高长官来当主考官?”
“大人记性真好。”
“而本官是应天府府尹,相当于布政使,也就是说,本官……要当这个主考官?”
“是,到时候凡是在你手下考试的学生,都算是你的学生,尤其是那些考中秀才的,日后见面了都得执弟子礼。”
朱七牛乐了。
三四年前人考我,三四年后我考人。
这些人里,还有三四年前和我一起考秀才的刘才和张英。
一想到自己出现在考场,昔日的两位同窗那吃惊的表情,朱七牛体内的中二之魂立刻熊熊燃烧了,他随即便开始筹谋起了自己那天的穿着。
是手持念珠和拂尘,一身道袍好呢?
还是手拿湘妃竹扇,一袭麒麟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