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唠叨到了很晚,赵兰实在是困了,这才回去休息。
朱七牛终于清静了,松了口气,开始日常盘膝打坐。
转过天,朱七牛早早就来到院中打金刚功了。
黄月英也起得很早,莲步款款走到朱七牛院中,在石凳上坐下,静静看着他。
少顷,朱七牛一套功法练完,黄月英这才问道:“是因为你不想留在朝堂之上,所以才找借口去前线吗?”
朱七牛笑着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虽然我不在朝堂之上做官,但浩瀚史书我还是看过不少的,猜到这点并不算难。”
“好吧,你猜得真准。”
“真是这样吗?可是想要和光同尘是很难的,更何况你才十三岁。”
“皇上也很清楚这点,相信之后的事情他会安排好的,大不了我就耍无赖呗。”
“你还可以想法子自污,搞点不轻不重的罪名出来,功过相抵。”
朱七牛挑了挑眉:“这也是你在史书上看到的?”
“是,但也不是,我还去问了我爷爷,这是他出的主意。”
“厉害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黄月英:o(* ̄︶ ̄*)o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这次我随军出征,基本都是跟在太上皇身边,出不了什么事,你们在家里也不需要担心。”
黄月英脸一红:“呸,谁为你担心啊。”
“哦哦,不担心啊,那行吧。”
“就……一点点担心。”
“哈哈。”
朱七牛转身进了书房,提笔便写下了一首词,拿出来递给黄月英一瞧,黄月英立刻脸红的跟大虾似的,快步离开。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
建文三年,三月十三日,宜出行。
京城南门。
与家人和黄月英依依惜别的朱七牛牵着开疆来至城门口,刚一出城,正要上马,抬头便瞧见朱雄英正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自己。
见他一袭普通衣裳,身后也没跟着几个人,不像是兴师动众的样子,朱七牛也就没有大模大样的行礼参拜,只是抱了抱拳,低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朱雄英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咱们走走吧?”
“是。”
挥退身后一干人等,朱雄英和朱七牛一人牵着一匹马慢悠悠走着,一边走,朱雄英一边问:“没想到我会来给你送行吧?”
朱七牛点头:“确实没想到,我以为你还在大本堂念书呢。”
“念书固然重要,也没有来给你送行重要,这可是你第一次上战场。”
“多谢太子殿下。”
“行了,别客套了。”
沉默了一会儿,朱雄英道:“你最近的情况父皇和母后有跟我讲过一些,我也想过很多,这事儿啊,怪不了谁,要怪只怪那些官儿太废物,而你又太过聪明,不然的话,也不能衬的你这么鹤立鸡群,要是每个官儿都跟你、万三重、周光、孔十七一样厉害,什么功高震主不功高震主的,从天子到朝廷、百姓,谁会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