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京都城墙门楼上,耿炳文和汤和眺望着朱七牛远去的身影,一时都有些沉默。
好一会儿后,汤和问道:“炳文,你怎么看?”
耿炳文想了想,说:“希望忠义侯好运吧,那个家伙……可不是一般人啦。”
“是啊。”
……
大海之上,一艘大船破雾而来。
船上,朱七牛手持利剑与朱三牛你攻我挡,打的热火朝天。
朱七牛所用的剑法,郝然还是之前跟马捕头学的出手法。
而朱三牛嘛,一开始并没有专门学习过武艺,全靠着一股勇猛,后来当了太上皇的侍卫,这才被太上皇派人指点了几招。
换言之,朱三牛属于那种野路子出身,但真冲起来也不可小觑的类型。
二人只是比剑,倒是没下死手,很多地方反而留手了,打起来自然没那么快分出胜负。
直到第六十招时,朱七牛故意卖了个破绽,朱三牛抓住机会挺剑便攻,却反被朱七牛用剑柄砸中了手臂,疼的一松手,剑直直扎在了甲板上。
“七牛你可以呀,我这种亲手杀过好几个人的壮汉,居然都不是你的对手。”朱三牛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剑,揉着兀自发疼的手臂说道。
朱七牛嘴角含笑:“哪里哪里,三哥你只是学武时间不长,所以才暂时打不过我罢了,等你再在太上皇身边待几年,恐怕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的笨不止是体现在读书识字上,在练武上也是一样,就跟隋唐演义里的程咬金似得,顶多学个三板斧,再多我就记不住了。”
“好吧,不过你的勇猛也是一般人学不来的,要真上了战场,谁还管什么招式不招式啊,你这种战斗方式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张冰洋也评价道:“虽然如此,但三牛你未免太过拼命了,我觉得你还是适当留力比较好,须知刚则易折。”
“什么刚则一折?一成吗?”朱三牛懵逼的问道。
朱七牛道:“不是刚则一折,是刚则易折,意思是太过刚强就会折断,就好像用剑去砍石头,没准剑就砍断了,而如果用布条去抽,布条最多有磨损,基本不可能直接断掉。”
“哦,我会好好琢磨的,多谢你们的提醒。”
“嗯。”
“前面就是皇爷的船队。”这时,船舱内忽然响起一道喊声。
“终于要跟他们汇合了。”朱七牛笑了笑,将剑收进了剑鞘。
不多时,他们乘坐的大船靠向了太上皇所在的更大的宝船。
宝船上当即扔下来了一根绳子编成的软梯,朱七牛三人陆续通过软梯爬了上去。
来至太上皇所在的船舱外,却见护卫们都低着头,耷拉着耳朵和眼睛,似乎……刚被骂过。
出啥事儿了这是?
带着疑惑,朱七牛敲了敲舱门。
“太上皇,我是七牛,我奉命回来报道了。”
“进来吧。”
“是。”
推门而入,只见太上皇坐在一张床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根蜡烛,不算明亮的烛光堪堪照亮床边而已。
而在床上,躺着面色惨白、右手打着绑带的曹国公李景隆!
“见过太上皇,曹国公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朱七牛微微吃了一惊,朝着朱元璋抱了抱拳。
朱元璋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要不是他的两个护卫拼命把他拉下来,他现在已经阵亡了。”
听到声响,李景隆有些无力的睁开了眼睛,怒视着朱七牛:“你还说,还不都怪你!”
“怪我?”朱七牛懵了个大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不怪你怪谁,都怪你发明的那个虎蹲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