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牛来了啊,走,跟我去钓鱼。”带着老花镜的宋濂一瞧见朱七牛,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招手说道。
朱七牛应了一声,扶着宋濂上了马车,自己则骑着马在一旁跟着。
宋濂今天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掀开窗帘一路跟朱七牛聊着,大多是在询问东瀛那边的风土人情,显得十分感兴趣。
不多时,二人来至宋濂常钓鱼的那个湖泊旁。
宋濂撒下饵料,又给鱼钩挂上蚯蚓,把鱼钩甩了出去,这才询问起来:“是不是皇上给你封赏了,所以心里惴惴不安啊?”
“先生就是先生,一猜就中。”朱七牛道。
“皇上给了你什么封赏?”
“冠军侯、太师、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还有丹书铁券之类的东西。”
宋濂微微松了口气:“冠军侯啊,那还好,没到封无可封的地步,皇帝还是很维护你的。”
“冠军侯还不是封无可封?先生的意思是?”
“冠军侯虽然独一无二,极其特殊,但说到底还是侯爵,若是皇帝不特意说明,那它就是比公爵还难获得的侯爵,但若是皇帝想要特别解释一下,也可以只把它当做侯爵。
简单来说,若是你以后都不立功了,那你这个冠军侯就是比拟国公的冠军侯,若是你立功了,皇帝还可以给你往上提成公爵,究竟如何,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嘛,到时候你的那个公爵恐怕也要跟冠军侯的爵位一样,完全有别于其它公爵,成为往后千万年所有勋贵追逐的目标。”
朱七牛了然了:“还能这么玩儿啊,皇帝还真是聪明。”
“是极,但是嘛,你若是再立下什么大功,再进爵一次,可就真是封无可封了,你自己要多掂量啊。”
“明白。太上皇曾答应过我,可以准我几年时间去求仙访道,而且这次皇帝也把我晋升为一品官员了,应天府府尹也好,农部尚书也罢,我再当的话就不匹配了,以后大概我可以不再管这些事务,专心躺平即可。”
“你打算如何做?”
“去名山大川隐居几年?”
“不可,你离得远了,皇帝那边不好说,太上皇那边是肯定会担心的,担心你阴谋篡位,更担心你不在他眼皮底下,会被有心人利用夺权。”
“啊?”
宋濂笑道:“你在京城不是有个带山的庄园吗?想修行的话,那里就行。”
“学生……明白了。”
宋濂继续指教道:“光是这样还不够,你还得表现的对朝政军务完全不感兴趣才行。若否,太上皇可是不会放心啦!”
“知道了。”
“三五不时的,你还得进宫去陪陪太上皇,搞好关系,不然他会以为你心虚,不敢见他呢。”
“额……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人呢。”
“这是当然。李善长那么聪明的人,都因为摸不准太上皇帝的脾气,而不得不为了家族在七十多岁高龄时还各种谋划,便可见一斑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