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狮的话,彻底让朱七牛的幻想破灭了,整个人都患得患失起来。
“唉,我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
“原以为农场模式挺好的,结果现在连我自己家都要被划入农场里拆掉了,那以后咱们家不是连祖传的田地和屋子都要没了吗?”
“我倒是可以动用人脉改一改县衙的政策,把咱们的村子保下来,可这样未免有滥用职权的罪过,难搞啊!”
“独向苍天开冷眼,笑问岁月几时休。”
一边说着,朱七牛还一边摇了摇扇子,孤独的像个浪荡天涯的剑客。
家里人:……
“儿子你别闹了,咱家哪儿来的什么祖传的田地和屋子啊,就大河村那些地,都是大明开国后才分下来的,拢共也才种了十来年,至于家里的房子,那还是后面陆陆续续建起来的,咱们以前住的那屋子,我记得还是八牛一岁时才完工的,当时你估计都还不记事。”强行忍住笑,赵兰摸着朱七牛的头吐露道。
朱七牛:……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因为我童年的生活轨迹要被抹掉了,而始作俑者居然是我自己。”朱七牛道。
“那咱们家不签合约不就行了,但估计其他人都会乐意签的,谁都希望进城里住嘛。”朱四虎道。
“唉,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没有当初的缘分,我们就不会聚在一起,可当缘分散去时,大家就要天各一方了,以后十年都未必见得到一次面。”朱七牛道。
朱八牛撇了撇嘴:“咱们家都从大河村搬出来十年了,你现在伤感起来了?早干嘛去了?平时也没见你想回去看看,这会儿搁这伤春悲秋,你是深闺里的小姑娘吗?”
朱七牛:……
家里人一点都不好玩儿。
还是雄英懂我。
如果是雄英在这儿,一定会十分感同身受,并放肆的跟我一起中二。
而不是一个劲儿的打破。
想到这儿,朱七牛不想在家里待,果断去找好朋友朱雄英了。
结果却被侍卫告知太子殿下被皇帝派去某地慰问将士去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朱七牛整个人都不好了。
终究还是要我一个人承受孤独。
大明百姓一万万,竟无一人是知己!
摇着扇子走在大街之上,身边的繁华在朱七牛这里都仿佛失去了颜色,那么的无趣,那么的苍白。
直到朱七牛闻见街边烧饼的香味。
果断掏钱买上两个,‘咔嚓’一口咬下,朱七牛直接满血复活,大笑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啊!”
周围人全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怪异的眼神瞬间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有那带着孩子的妇人,悄悄将孩子往旁边拉了拉,似乎是怕朱七牛……咬她孩子。
被这么多人看着,朱七牛却并不觉得羞耻,反而有些得意。
万事无如退步人,孤云野鹤自由身。
松风十里时来往,笑揖峰头月一轮。
哈哈哈!
……